第13章 打扫房子
周兴平拿了房契高兴的走出来，水清带着两个孩子拿着东西在等他。
“后面那个房子我写了石头的名字，这样就不能算户头多出税钱了，”说着还把房契给水清看。
水清接过来看了一眼，“我是真打算给你爹娘买的，月湖庄太危险了便宜的房子可遇不可求，你住的好好的将来也不用背良心债。”
周兴平低着头小声道，“以后给我爹娘住到老死都没事，但是名字不能写我爹的，这是你挣钱买的，我……”他突然住口没了话。
水清侧头看看他也没追问，折好房契装起来，“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石头牵着他妹妹正在东张西望的到处看东西，草沫子一脸馋样的看着远处卖糖葫芦的，水清摸出五个钱要递给石头让他去买。
被周兴平一把握住手摇摇头，“他们还不到吃糖葫芦的时候。”
水清回头看看，这里应该都是李家的聚集地，她示意周兴平带着孩子先走，她走到近前花了五文买了三串，放在香烛里悄悄地带走了。
回到湖西郊这里，一前一后的两座房子都有人在忙碌，房顶上的人看他们回来，又看周兴平跛的厉害对他买这房子也不好奇了，但凡好手好脚的人谁敢买这房子呀！
周兴平又不管他们怎么看，回到自己家帮着一起打扫门口，几间屋里屋外都检查的彻彻底底的。
整修的人看他加进来帮忙，就又爬了一个人上屋顶整房子铺棍铺草的。
水清摸出一个盆一个桶出来拎水回去，对着屋里屋外开始洗麻半天，至于桌椅板凳都搬到门口石头跟前泼水洗刷，刷完直接晒干傍晚在抬进房里放好。
屋里能搬的都搬出来洗掉，搬不了的倒水冲刷打开窗户透风晾晒，不得不说高有高的好处，晒的太阳都充足不少。
周兴平这边经过一天的整修，屋里和门口算是完全的好了，屋墙和屋顶要费事一点还得两天才能结束。
水清招呼人把屋里搬出去东西，再抬进去归位放好，然后把她买的香拿出来点上，在每个屋里都烧上一把驱驱霉气潮湿，又在门口点了香烛纸钱，看着烧完都扫干净清爽才放心。
“天色快黑了，你让他们明天上午再过来整修？我们也该回去了。”
周兴平听了赶紧过去，跟早上来的年轻人说要回去了，明早还要送钱过来。
那个年轻人咧嘴笑起来，“行，你这边明天再整修了，后面那屋我们得带点晚了，不然两三天根本整理不出来。”
周兴平一听赶紧把后面屋钥匙递给他。
“晚上我们走就把钥匙留在窗台后面了，你明早过来直接开门就行了，他低声跟周兴平交代了一声。
“好的，麻烦你了！”
“没事，你们几个跟我来后面修屋顶，这边给它晾晾房子明天上午再来修，”随着他喊落音屋脊上的人都下来了，顷刻间都去了后面房子整修。
周兴平带着水清和孩子朝着放小船的地方走去。
他摇桨的时候水清拿出三串糖葫芦。
石头看了顿时都惊呆了，草沫子直接开始吞咽口水。
“你们一人一串，这一串我吃两个，给你爹吃两个，剩下留给你小姑姑吃，她是一个不错的姑娘，”水清评价完咬了一颗下来，瞬间嘴里酸的都淌口水。
“这糖葫芦也忒假了！舍不得裹糖还叫什么糖葫芦呀！”她咬嘴里酸的骂骂咧咧的，“给你吃三个剩下留给莲花吃了。”
周兴平伸手接过糖葫芦咬了一个，是酸的厉害，“这就是糖葫芦的果子吗？都没熟就摘了还没小孤岛的果子好吃！”
“小孤岛？跟这一样的果子吗？”
“一样的，那个岛上除了这样的果树也没别的了，果子太酸附近渔民都不喜欢吃，也没人去摘。”
水清想着这该便宜她了，“什么时候熟呀？”
“现在就熟了娘，”石头酸的五官都挤在了一起，“那红果子都比它甜面一点，妹妹你吃吗？”
草沫子抬起头伸手拿了她哥的糖葫芦，她到是吃的眼不眨的。
“等这两天弄好房子打鱼顺带去摘回来，做出来我们也卖糖葫芦。”
船一直撑到天黑才到家门口，还好水位没继续上涨又下去了，周兴平跳下船让她们先上去，自己下水准备推船拴着。
水清赶紧开门拿东西去锅屋做吃的。
“三哥，你们昨天去哪了？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走？”
周兴平上岸走到莲花跟前，把手里的糖葫芦递给他，“没人来通知我们走，我们就在家里过的夜。”
“怎么可能？爹明明就让二哥过来通知你们了，二哥回去还说三嫂不愿意跟我们一起走，我本来要来找你们的，可是娘身体不舒服需要我跟姐姐架着她走……是不是通知三嫂了？我去问问三嫂……”
“莲花别去问了，你三嫂昨天吓得半夜都不敢睡，就怕水突然涨了我们跑不掉，别让她知道村里人都走了！她不知道这事。”
莲花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下来，“他这么做是为什么？”
“别哭了，我们……今天买房子了，你要是愿意明天跟我们一起去看看，还有给爹娘住的房子，虽然是横死的房子，至少不用像月湖庄这样一年跑好几次，你……别告诉爹娘他们，就当昨天的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我知道了，明天早上我过来跟你们过去帮忙，”莲花伸手胡乱的擦眼泪。
“那你回去吧！”周兴平从始至终神情都很温和。
莲花转身拿着半串糖葫芦回家了。
“你三哥他们回来了吗？”周父看着进门的小女儿问道。
“爹，你觉得三哥回没回来？”
“你怎么回事？问你话不阴不阳的？”周父猛拍桌子呵骂起来。
“爹心里不明白吗？不然你这么着急干什么？就我还像傻子一样，傻乎乎的去质问三哥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走？”
“二哥压根就没去通知他们，他们昨晚一夜都没睡，我去了都不等我问，三哥就让我别说了，三嫂压根不知道庄里人都走了，他们要是留下出事了怎么办爹？”
周父愕然的看着小女儿，“他真的没有通知！”
“原来爹也知道呀？亏的我还埋怨三哥，都是亲兄弟还记仇的，没想到全家就我傻乎乎的最笨。”
“你胡说什么？你爹也是去了总不见人才怀疑的，他私下里一再问你二哥通知了没有？你二哥一口咬定通知了的！”周母蜡黄着脸眼里说不出的灰心。
“兴许三嫂知道没跟三哥……”
“你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吗？”莲花厉声质问她姐姐。
“你怪我干什么？又不是我不让通知的……”
“既然你们觉得二哥是被冤枉的，我现在再去问一遍二哥，反正三哥一家也回来了，我们当面对质看看到底是谁说了假话，”莲花拿着糖葫芦风风火火的跑出去了。
“他爹你快去呀！要是三儿媳妇过来对质，老二……”
周父冷眼看着周母，“就该让老三媳妇把他扔水里淹死！”
“他爹……”周母有些恐惧的看着老伴。
周父冷冷的起身朝二儿子家去了。
“莲花你三哥回来了没？”周二嫂出来看到小姑子赶忙问道。
“没回，我二哥在吗？”
“在屋里……”
莲花跑进去看着吊儿郎当的周老二，“二哥，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通知了三哥没有？”
“还要我说几遍？通知了通知了！”周老二不耐烦了起来。
“你通知的是谁？你把原话再说一遍，昨夜月湖庄可是涨水了的，”莲花一脸寒霜的看着她二哥。
“通知……”周老二看小妹的神色，他心里咯噔一下也不敢胡乱诌了。
“通知的谁？到底是谁说不走的？”她眼不错的逼问起来。
“莲花你这是干啥呀？当然是通知你三嫂了……”
“是吗？二嫂这话是你亲自问的，还是二哥告诉你的？”
“怎么了？”周二嫂僵笑的脸笑不出来了。
“通知了那个泼妇，她不愿意跟我们一起走，”周老二心一横推说了起来，反正老三也没回来是生是死的都不知道。
“行，我这就去叫三嫂过来对质，”莲花扭头要出去。
“你刚刚不是说你三哥一家没回来吗？”周二嫂一把拉住小姑子。
莲花冷笑着看她道，“刚刚回来的既然二哥说他通知了，三哥告诉我没人通知他，现下二哥亲口说了通知三嫂的，我不会让三哥冤枉了二哥的，我去找人过来当面对清楚。”
“对什么对……我……我当哥哥的被冤枉了这点担当都没有吗？”
“二哥，昨夜月湖庄涨水了，一家四口呢！别的你不看草沫子你不看？”莲花冷笑的目光像刀扎的周老二狼狈的低下头。
她甩开周二嫂的手要出去。
“我……我……我没通知，我没通知你满意了吧？”周老二愤怒的吼着妹妹。
“那正好我让三哥一家都来听，不是爹丢下的他们……”
“莲花别去，我以后不敢了，”周老二有些害怕的祈求妹妹。
“爹你听到了吗？二哥没通知三哥，昨晚他们一家在屋里枯坐了一夜，您为什么不自己去通知您三儿子呢？”
“明知这个儿子畜牲不如，怪不得三哥对你和娘从来不抱希望，”莲花说完抬脚出屋径直擦身错过她爹。
她像是突然之间长大了，明白了她三哥沉默寡言的道理，怎么说？怎么做？难道在三嫂面前被扒的皮都不剩吗？本来就没脊梁骨了，要是这事在捅开了，三嫂还能留下吗？鱼泡草沫子小小年纪被淹死吗？
她仰起头眼泪顺着眼角滑的一颗比一颗快，像泄闸的洪水颗颗都是羞愤和怒火。
“爹……我错了，我知道错了爹，”周老二惨叫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
周母抬脚要进去阻止老伴打儿子。
“娘，你心里要是有一点点可怜三哥就别进去，要是一点没有就当我什么都没说，你如今跟三哥的母子情就像……石头娘活着跟他们兄妹一样。”
周母忍不住晃了晃身体，无言的看着小女儿走远回去，她转头看着二儿子家里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最终还是抬起了脚步。
“莲慧……”
“娘你自己去吧我怕爹！”莲慧松开了扶她娘的手，眼里都是不解和不明白。
周母被大女儿看的有些狼狈，转头硬着头皮进了老二家，迎面碰上老伴冰冷的模样，她停下灌铅的腿脚眼里多了一丝绝望。
“你选择了老二老大，以后就放过老三吧！”周父淡淡的说完背手走了。
周母瞬间跌坐在地，老大老二是靠不住的，她无声的看着不敢抬头的儿子，此刻她选择进来是多么的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