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天下第一
衍真子指尖有法力凝聚，足以剖开修道者灵明的锐意灵锋点在薄纸上。
众人眼睛紧紧盯住衍真子手上动作，一眨不眨。
初试，薄纸很快被洞穿，但衍真子眼中倒影的宇宙二字好似挣开束缚，其中虚影显化，似空间膨胀，如时间横亘，天地万物雏形渐渐诞生。
“再来！”
衍真子低喝一声，眼中灵光暴涨，独属于他的道意弥漫开来，而指尖灵锋更加锋利，竟将整张纸撕裂开来。
纸屑漂浮于空中，被丝丝法力牵扯着排布，变作各种形状。
时间流逝，衍真子神通耗费法力颇多，渐渐不支。
而一旁的钱仁总算松了口气，看向处变不惊的木实，心道：“果然是装神弄鬼，数罪并罚，你完了。”
清虚子见衍真子还在死撑，劝解道：“师叔，且停手吧，莫亏损了法体。”
衍真子闻言，却是道：“前路已见，尔等差吾多矣。”
随后，衍真子眼中灵光散去，指尖法力回涌，手中却捏出几道清虚子未曾见过的新法诀。
“这是，师叔在尝试衍化神通？”
清虚子有些疑惑，衍真子所学所创都记录在册，因此他一眼看出这是衍真子在推陈出新，因此不再出言打断，静静在一旁看着。
就见衍真子法诀越捏越慢，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滴落，终于，他捻住一诀不变，口中喝道：
“咄！”
而后众人便听到呼啸风声，其远好似高天之上，其轻犹如空谷回响，接着，一道毫芒闪过，众人眼前化作白茫茫一片。
“好好，天地人身胎，内外大宇宙，此法以‘联系’阐述万物，相互依存却又各为主体，”衍真子眼中“宇宙”二字好似千变万化，泥沙、草木、星辰一一呈现，“虽然错漏不少，但对于未修道之人已是难得，而且还让老道神通更进一步，能让顽石开口。”
衍真子抚须而笑，手中捻住毫发无损的纸张，问道：“木实，此法是你领悟？”
木实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是我写出没错，但却是天地借我手所言，我只是看到然后描绘出来，不怕先生知道，我连知其所以然都难，因此不敢居功。”
“哈哈哈，好！”衍真子对木实此种表现更是满意。
木实资质是他平生仅见，完全当的上一句登仙有望。
随后他说道：“这次笔试，木实胜了，清虚，你觉得呢？”
清虚子点了点头：“是，师叔。”
木实眼中恍惚逐渐消散，问道：“那我授箓一事？”
木实不提还好，一开口，清虚子当即冷下脸来，怒声道：“逼迫同门立下心魔大誓，不追究你罪责完全是因为根由不在你，若不是我等修道贵生，早就闭了你天地两窍，还想授箓？安心与师叔修行，时间一至，自然引渡你进外门授箓，莫要再多想，现在，立刻解了了真身上大誓。”
了真是他衣钵传承，若说之前对木实一磨三炼还有点愧疚，现在则是连理木实都欠奉，至于道真子的交代，在他看来，能引对方入外门就足够了，既尽了教导之情，也不会牵扯过深。
木实眉间郁结，稍后立刻平复下来：“好。”
随后由清虚子施展仪轨，解去了真子的心魔大誓。
随后众人离开，只留下木实与衍真子。
过了会儿，衍真子叹息一声：“虽说这一炼有些过火，但逼迫了真立下心魔大誓实在过于孟浪，如今，木实你恐怕只能入外门修行些浅显小道。”
木实无所谓地点了点头，心思已经转向别处，他不会太看重所谓的沉没成本，既然没有收益的希望便随手丢掉好了。
虽说青云观除了衍真子都不当人，但他一没有力量回敬对方，二时间不够，如此忍下便忍下，只要不死，总有机会找回场子。
他真正在意的是自己好过头的修道天赋。
一开始读道藏没有丝毫凝滞，他还很高兴，以为自己终于开窍了，所以跟钱仁论道也丝毫不怵，但回想起刚才理解“人法地……自然”时，脑海中一闪而逝，让大脑有些宕机的各种幻像，心中竟然有些害怕。
他问向系统：“我的修道天赋是怎么一回事儿？”
【彼岸之人抵达此岸，自性隐现，卸下枷锁，自然而然会变得不同寻常】
“那我这种天赋正常吗？”
【正常】
如此，木实轻松了些。
最糟的情况，就是系统或者世界源力将他的天赋突然拔高，这种情况，毫无疑问会付出代价，最大可能是他承担。
不过系统的话，他大抵是信的。
推己及人，如果好不容易选了一个宿主，他不可能这么早让对方废掉，少说也得利用几次。
随后木实问道：“我的天赋到底多强？”
【天下第一】
“……”
我的寿命难道只剩下十年了？
木实忍住吐槽，有些不敢置信：“真的假的？”
【经过世界源力比对，从上古至今，你的天赋都是毫无争议的第一】
木实眉头再度皱起，他不信青云观的道士不知道这件事，所以这些家伙脑子有病吗？
虽说木实自认不是顶好的好人，但也算是中上，连钱仁那种货色都能被收为亲传弟子，他却要经历狗屁磨炼，再兢兢业业良久才有成外门弟子的希望。
他是来找拯救世界的法子的，不是来跟这些家伙勾心斗角的。
“系统，你为什么要选青云观？”
【因为这里是一切事件的中心，方便与世界源力联系并达成目标】
“那我们方便达成目标了吗？”
【……】
“希望你以后好好反思，不要再耍小聪明，就这样。”
随后木实便不打算再管自闭的系统，转而看向衍真子：“先生，这世上还有那家道观比较厉害，近的优先。”
衍真子闻言一愣：“你当着我的面说这个真的好吗？”
但随即他一拍大腿，咧嘴道：“还真挺合适，不过你想转投他观，却是难于登天。”
木实指了指自己：“因为我的身份？”
“自然，”衍真子扶须，“你若不上山还好，但现在离开，只会被当做青云观弃徒，还是底层弃徒，还是陪老道我一起研习道藏吧，等过些年，老道拼上我这张老脸也为你授箓。”
木实半是感动，半是无奈，想不到最后还是把自己套牢了，但谁特么能想到青云观这么变态的，比股市k线走势还难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