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青年时代(5)
不过他与玛格丽特共同的宗教根源使他们之间存在一定的互谅。托尼当选学生会主席时,玛格丽特还应邀去参加了庆祝会。托尼严守新教教规,庆祝会没有准备任何酒。
玛格丽特作为牛津大学保守党协会的一名干事,自然而然地参与了1945年的大选活动。在牛津,她忙于牛津市下院议员昆廷·郝格的竞选活动。
像牛津大学保守党学生会的很多成员一样,玛格丽特听了保守党中央总部的斯特拉·盖特豪斯夫人讲的关于公众讲演的课。她强调表达要简明,尽可能少用专业术语。
其实在选举会议上,当你从来不知道候选人到达之前你要发言多长时间的时候,有时喋喋不休是很有用的。
但是,对玛格丽特个人来讲,最有价值的经历还是当一个富有幽默感但又挑剔的听众提问时,这时她不得不独立思考答案。
有一次,一位老人在一次这样的会议上给玛格丽特提出了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在很长时间里影响了玛格丽特对福利问题的看法。
老人问道:“就因为我节省了一点自己的钱,就不给我‘援助’。如果我把钱都花光,他们就会帮助我了。”
对于一个新福利国家,这是一个早期警告。这个警告不久就要摆在政治家的面前。
保守党支持的候选人失败了,玛格丽特感到很震惊也很难过。她回到格兰舍姆“电影院”,在屏幕上看到更多的结果显示出来,情况并没有好转。这使玛格丽特感到痛苦和迷惑。
1946年3月,玛格丽特成为牛津大学保守党协会的司库,同月晚些时候作为牛津大学代表之一,出席了在伦敦的沃尔多夫饭店举行的保守党大学生联合会的会议。这是玛格丽特第一次参加这样的会议,她非常高兴。
玛格丽特讲话支持更多的工人阶级出身的人士参与大学的保守党政治活动,她感到人们有必要丢弃那些令人感到沉闷的、谨小慎微的保守党观念。
她说:“我们都听到了关于这个时代是普通人的时代的论调——但是请不要忘记也需要非同寻常的人。”玛格丽特想或许本来还可以加上“妇女”两字。
1946年10月,玛格丽特当选牛津大学保守党协会主席,成为第三位担任该职位的妇女。那年夏天,玛格丽特通过了期末考试,并开始了四年级的争取化学学士学位的研究工作,因此,她有较多的时间参加政治活动。
玛格丽特平生第一次出席了那年在布莱克普尔市召开的保守党年会。她立即被吸收入党。
在格兰舍姆和牛津,成为一名保守党员令人感到不同寻常。而现在玛格丽特突然置身于有着与自己同样的信仰,和对谈论政治有着永不枯竭的热情的数以百计的人们中间,心中感到万分激动。
由于当上了牛津大学保守党协会主席,玛格丽特从此实现了自己迈向政治生涯的起步。
这是因为,在牛津大学就读期间,玛格丽特几乎花费了自己的一半时间去干协会里无人干的琐碎事,而且兢兢业业,任劳任怨,最终成为该协会史上的第一位女性主席,这大概是对她三年来献身于协会工作的忘我精神的酬报。
这一职位给玛格丽特提供了大量机遇,扩大了她在政治上的接触范围,大开了眼界,锻炼了驾驭自己的能力,学会了从事政治活动所必需的社交技巧。
玛格丽特曾代表牛津的保守党人参加了1946年的保守党年会,并在会上发了言。她在会上见到了保守党内所有的大人物。尽管这位保守党女大学生并没有给这些党内首脑们留下什么印象,但他们的名字却深深地印在这位才20来岁的姑娘的脑海里,她也就更为坚定地把自己的政治兴趣和未来前途押在保守党身上了。
牛津大学作为英国新一代精英的摇篮,经常接待两党知名的政治家来校演讲。而保守党领导人更是把牛津当成与工党和自由党争夺年轻人的重要政治桥头堡,来访者简直络绎不绝。
玛格丽特必须以协会主席的身份出面宴请他们,负责为他们安排讲坛和其他一些迎来送往的事务性工作,这样一来,玛格丽特便结识了许多保守党的上层人士,尔后并同他们保持着某种特殊关系,实际上进入了保守党的关系网。
曾任保守党领袖、英国首相和外交大臣等职务的亚历山大·道格拉斯-霍姆勋爵就是玛格丽特出任协会主席后头一个来牛津演讲的大人物。
后来玛格丽特进入英国下院后,曾在他的政府里担任过国民保险部政务次官。他们还一同当过希思政府中的内阁成员。不仅如此,这位玛格丽特早年所崇拜的党内元老,后来还是她那内外政策的坚定有力的支持者。
所以说,在牛津这个“炼狱”中度过的4年,对玛格丽特·希尔达·罗伯茨小姐未来的仕途是意义重大的:她从一个孤陋寡闻、埋头苦干的“杂货商之女”成长为保守党的一名新秀;从一个默默无闻、名不见经传的偏僻小城的中学生变成了一位立志投身政治的幼苗。这棵新苗在历史的风风雨雨中终于脱颖而出,茁壮成长,成了世人刮目相看的女政治家。
1945年8月6日,玛格丽特从广播新闻中得知美国在广岛投了一颗原子弹。在此之前,人们知道自己正处在获得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技术突破的前夕。
玛格丽特自己的学习专业以及与科学研究成果的实际应用有关的问题,对她产生的吸引力,这也许意味着她比大多数人更知道原子弹制造可能导致的事态发展。
玛格丽特曾在美国出版的《用于军事目的的原子能》一书中,看到非常充分的阐述。然而,尽管它可能是些老生常谈,可她一听到关于日本广岛的最初报告,就立刻意识到随着原子弹的出现这个世界就变样了。
玛格丽特当天晚上在由布莱克普尔乘火车回家的路上对此事进行反思,后来又看到有关的大规模毁灭的报道和照片。
然而这些都未使玛格丽特对使用原子弹决策的正确性产生怀疑。她认为使用原子弹的决策基本上是正当合理的。这主要是因为如果由盟军袭击攻占日本本土,就不可避免地要带来人员的伤亡损失。
1945年,玛格丽特毕业于英国著名的牛津大学萨默维尔学院,学习成绩优异,获化学学士学位。
在从牛津毕业之际,玛格丽特对大千世界、尤其是政治方面的情况已知之较多。
玛格丽特的性格依然如故,信仰也一如既往。但她更明了如何处理与他人的关系及他人的雄心和意见。简言之,玛格丽特长大了,她找到了自己此生真正想要去做的事情。
在大学生活即将结束之前,玛格丽特回距格兰舍姆16英里的小村考比格伦参加了一场舞会。散场后,她同一些朋友在自己住处的厨房里喝咖啡,品尝三明治。像通常一样,玛格丽特谈起了政治。
玛格丽特所谈的某些内容,或者说是谈论时的方式,引起一位男士发问道:“你真正希望成为一名议员,不是吗?”
“对,那正是我想要做的。”玛格丽特几乎不假思索就作出了回答。她以前还从未这样说过。
如果说进入牛津大学是一个惊喜,那么离开牛津大学就是另外一种震惊了。在牛津,玛格丽特结交了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她乐此不疲地在化学领域里探索,热衷于校园政治。可是要告别这一切的时候。还真是一种痛苦。
咖啡座谈的这天晚上,玛格丽特思绪万千,难以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