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她有匪气
滴滴～摩托的喇叭声。嘿，走走走，你请我喝奶茶，我带你吃恩桃儿（樱桃）。桃子像个神经病一样对我龇牙咧嘴。
她是真的自来熟。我抖抖破碎衣袖，大腿上破洞脏的起球的牛仔裤，“花呗还不起了，古茗不准喝。”
一边骂骂咧咧说我小气，一边攥住我的衣袖拉上车。我依旧心里七上八下，你有没有驾照啊？
唉，胆小，有驾照走吧！桃子说完突然站起，一脚踩下，摩托突然炸响。我是不信她有摩托驾照的！
风呼呼刮在脸上，山里气候本就湿润，好在今天天气不错，不算太冷。
街上两杯奶茶，差点要了我的老命，好不容易营业的小卖部又买了包娇子。这让本就不富裕的花呗雪上加霜。
你tm还抽烟啊？得到的答案是不抽。
桃子又跨上摩托车，不抽啊，你抽吗？说完从她小包里拿出黄鹤楼递给我一根。我也看清了包里有什么，一部手机，一片卫生巾，其它的小东西不认识，化妆的。她说“吃酒别人找的，你尝尝。”掏出打火机给我点上。我猛嘬一口，还行。
我试试，说完抢了过去，也猛嘬一口。然后是呛的流泪，差点没抓死我。一根烟也被丢的远远的，看得我一阵心疼。
低山的樱桃才熟，如我们家这边都还是涩口的青疙瘩。弯弯拐拐的下坡悬崖路，一个不靠谱的女司机。摩托放的空挡，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她想和我同归于尽。本来挺君子的双手也因为一点害怕抱紧了桃子的腰。心里想着要死一起死！
别说，腰真的细。
盯着棺木崖这边的悬崖，好多回忆涌上心头。高一坐兄弟摩托，下雨滑，一起摔沟里，命大没死。
高二带喜欢的女孩悬崖边儿刻我们的名字，以为可在石头上会天长地久，后来刻字的那片崖塌了。好像官方解释是山体滑坡。嗨，天意………
车速越来越快，我的油头也被吹了起来，桃子的长发抽在我脸上生疼。“你他妈注意点儿啊，戳到我屁股了”“哦哦不好意思”。她可没有半点名牌大学生的样子。我说着抱歉，却抱的更紧，真的是因为冷的。风刮的脸疼。
我忽然问她，你今年夏天想干啥？她反问我想干什么？我也怕她又说想干我。连忙答到“想学习，想工作”
她哈哈一阵笑，浑身抖，车也跟着抖。我吓得汗毛倒竖。急忙伸手抓过把手。“我不想学习，上的那些东西我早会了，我就想今年夏天我妈切的西瓜🍉不要有大蒜味儿。”
我是相信她的，因为她确实是学霸。至少她打游戏的pad是奖学金买的。后来仔细想想，玛德那些985高校的不仅学习比你好，玩都比你会玩。
下车后，就到了一家算是农家乐的地方。桃子跟个社会混子一样打着哈哈就上去姐姐，叔叔的叫。顺手就把我买的娇子送给了姐姐。这一幕我目瞪口呆，比我熟练自然的多。果然商人家庭，龙生龙，凤生凤！
老板本来也认识她爸，加上她还给这家小崽子补过课，这么熟络的情况下随便我们摘樱桃，钓鱼………
她提着袋子，拿着小马扎无辜的看着我。“是要姐姐我上树吗？人家穿的好单薄～”我白了她一眼。又一根烟点上。主人家的小子，以为我是个他崇拜混子，也或许我这胡子拉碴的他看我可怜。三下爬上了树。我揪着树枝，一把樱桃喂进嘴里，再一颗颗吐籽。
耳边已经响起某桃的哀怨“哎哟，还是年轻好啊，不像某胖子，肾虚连树都爬不了。”
“呵呵，樱桃树怕不了，桃树我还是能爬的，能在上面趴一天！”我也不看她。
“呸”一把樱桃子丢到我身上。还好，这身狗皮，穿了好几个月，反正也脏了………
她也不怒，兴许是怕我生气打趣道“姑奶奶的口水是香的吧！哈哈”
“咸的……”
打闹嬉笑，还偷偷装了一大包，最后骑车走我不敢让她再开。我还没孩子，不想死的早。很庆幸没碰见交警，她这一路顶风一路吃的样子真的很恼火。也不怕肚子疼。
“喵喵，你等着过两年本仙女这带着仙气的籽就长成满山的樱桃树。那时候一开花多好看。”
“野外的樱桃都是鸟吃了，拉屎拉出来才长树的……”
“那也仙女屎，哈哈哈哈”
小区里，一块僻静场子，两个戴口罩像犯罪的人卖樱桃。我打着老本行，说是给人看手相。一群小姐姐或者老阿姨樱桃不吃，专问我感情怎么样？
嗨，无非那几句话，蒙的这些小姐姐，一脸担忧，还非要问我怎么解决。花呗倒是很快就还款了。
只是被这一群莺莺燕燕包围，我有点不自在。我转头看了桃子一眼。桃子立马挤了进来，挽着我。“不好意思啊，非常时期不要聚集人群，我们还有点事，先走了！”说着拉我走出了人群。
某超市，依旧是我买单，她拿着苏菲去厕所叫我等她。一会儿去逛街。不久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往脸上弹水。
我见的多了，反正也没洗脸，只要不是大姨妈随你。舔舔舌头，露出一个很猥琐的面容。“啧啧，农夫山泉。”
也许是本来就很猥琐，加上我这身行头。她呕了我一下。37码的鞋子要往我皮肤上招呼。
“刚才那些小姐姐好看吧？”她问。
“啊？挺有钱的！”我坐上摩托。
“哈哈，好看的皮囊经不起扫黄打非。”她又一脚蹬响车子。我心里想着酒厂那条街上怎么冷清了呢？当年应该进去的，现在后悔莫及啊。
“你扫黄过啊？”
“嗯，当年和你爸。在牢里生了你个不孝子就放出来了！”我盯着她的头发，依旧随风飘着。抽的我的脸生疼。不过很香，可能是飘柔。
“你在大学也不找个男朋友。”
“老娘忙着学习，没空。放假了可能有空！你也不找女朋友？小姐姐可多。”
“没钱。”
“找个不要钱的啊，傻瓜。”她摆摆头发，轻轻减速。
“算了。没人看得上。”
“尼码，活该单身”油门又被捏到死，“顶着我了，往后坐点。”
一路向西，下午的太阳，透过她的头发，还是那么的和煦耀眼。
“再不开学老娘就要种苞谷了，天天挑粪累死人。”说完又丢我一把樱桃子。我心里对网管有点愧疚。但愿他过会儿扫地别摔倒。
玩两把剑灵的我已经头昏眼花，真的不比年轻。她倒是玩的一手好光辉，每次放大都是个人头。还跟人打字口吐芬芳骂的起劲。
她爹打电话，一问跟我在一起，我都能感觉到电话那边脸色都变了。好像慌慌张张喊她早点回去。这得益于我在这边家长圈的好名声！当然也有早年玩的好的几个女同学推波助澜。给她们背锅好几次………
桃子是她爹的掌中宝，学习好，在家听话。像个淑女。她得瑟两句，说今晚要跟我在外面过夜………
我打字的手顿了顿，后背发麻。一会儿一个电话打来。她爸喊我去她家吃饭………
桃子哈哈大笑，如那日般捧着肚子笑。
饭毕，出了名的厚脸皮的我要了一杯酸奶。其实现在喝的酸奶都不如当年清西陵的酸奶好喝。又开始怀恋那时候坐在中间走廊一个人黯然神伤的酸奶还有我的腿玩年。当年怎么脸皮不厚啊……真的活该单身！
“干什么呢？”
我停下写日志的手。“写日记”
“正经人谁写日记啊？”她盯着我
你写吗？
“我不写，写在日记上的能是真心话？”
哈哈哈，我们一起笑
“下贱～哈哈”又是异口同声。
晚上回家。
“喂，我四月二十开学。”她追到院子里。
“哦，挺好。”我摆摆手
“你这个渣男！滚～”
我又莫名其妙挨了一骂，只怕以后在年轻人圈内的口碑也不好了。
回家路上月朗星稀，是不是嗖几股风，紧了紧已经破旧的棉衣，摸摸沒剃的胡渣。
“真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