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村姑与两美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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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不省心的男人

新的一天,远在野花村深处的小破屋周边,意外地响起了从未有过的,一阵接着一阵的砍伐声。

无数吱呀破碎的动静沿着木头缝隙,统统钻进了屋里。

大清早,花言就被这些近在耳边的嘈杂声吵醒了。

不得不睁眼呆滞了一会,稍稍回过神时,她忽然感觉自己有点被挤到,看眼旁边,一个盖着她被子的男人正紧紧贴在手臂上。

因为昨日自己躺进了最里面,所以左边的位置现在是昏迷不醒的桃花男人。

他的呼吸声稳定而绵长,合并在一起的眼睫就像黑色的蝴蝶停留在脸上,一动不动的。

有光从上面的遮挡空隙处洒落下来,光点斑驳,在床上铺了一片碎金。

顺着光点陈展,花言看到床上最外面的位置已然空空荡荡。

所以,外面一直折腾的声音便是那男人吃饱了有力气,搞出来的吧。

起身抬腿,跨过男人身体,花言趿拉着草鞋打开门。

走出去转了个弯,靠着房子,她看到细细密密的叶子下雪般落了一地。

而与床隔了一堵木头围栏墙的‘小花园’里,沉忆周将就着一身裤子配内衬上衣,铁链一甩一甩地都没妨碍他挥舞着镰刀清理了大半地方。

平时茂盛好看的位置此时光秃秃的,花言看的呼吸越来越沉重。

怎么的,男人这是打算再开块地?

站了半天也没引起对方注意,花言干脆直接发问:

“你在做什么?”

“知不知道叮叮咚咚地把我吵醒了。”

唉,什么时候他才能学一下另外一个男人,安安静静,美丽柔和。

边靠近边抱怨,她走到空地边缘处后,还顺手心疼的摸过已经堆到一坨准备晒干的树枝。

茎叶碾碎的味道弥漫在鼻尖,花言最后拍了拍它们的尸体。

大概两人从一开始就不是互相理解的存在。

沉忆周砍树砍的挺累,花言出现时,他因为思索如何修整这片地方,手里已经慢了好多。当听到女人没变的喑哑声音,他甚至有种终于醒了的感觉。

没在意她说的吵醒,转过头来,男人用力擦过额头上的汗水,一副你要夸我的模样淡淡道:

“醒了,我在清理房屋周围。

你以前一个姑娘应当没有注意,这周围的杂草树木长得都快把房屋掩住,我收拾收拾,是不是宽敞亮堂许多···”

“然后呢。”

花言冷冷打断他。

站在砍断的杂树堆旁,她半个人都陷入了阴影里。

女人那张脸若是不带一丝温和,便有种阴森冷漠的感觉。

猝不及防从光亮的土地房屋看到这一幕,沉忆周张了张嘴,重新理了下语言:

“然后我想给你修建个好一些的宽敞屋子,即使比不上村里那些人,但也要对得起你买下我们的酬金。

并且,家里多了两人吃穿用度也上去了,我想把院子边上的那块地也赶紧种起来,但我之前没有经验,希望你能多教教我。”

话毕,四下一片安静。

沉忆周看不上边境的乡野村民,但这两日的嫌弃还是能理解。他想,既然自己不是被喜爱的那位,那么,就先变有用吧。

事实证明,用了头脑的话就是好听一点。

沉忆周一脸认真求教后,花言本来僵硬的嘴角勾了勾,她上下扫着男人的身体,在他因为干活而敞开的胸前停留了片刻。

莹润的皮肉泛着光泽,像用久了的灯笼纸。

还是不错的。

她舔了舔后牙,慢慢走过去捏住了男人的铁链。

“那你把这个摘了干活,它有些碍事。”

流放者的铁链钥匙那晚交易的时候,花言就拿到手了。

作为买家,她没有第一时间放开对方,即使有病的那个被她抓在手里跑不了,但,她在等对方识趣。

不是卖惨的那种识趣,毕竟流血什么的,这么大的男人,一时半会儿又死不了。

咔。

钥匙将禁锢几个月的手腕松开。

花言看到,男人之前被盖住,满是血痂的位置现在已经恢复了一些。

所以,残留在锅里的药还是有用的。

她确认伤口的指尖慢慢抚过对方,男人被触感痒的无意思抓握了几下。

看到自己慢慢长好的手腕,他什么男女之防都没去想,只感觉昨日的苦麻又泛上口鼻。

“对了,我已经做好了饭,既然你也醒了,我们一起吃吧。”

“什么?”

花言提着铁链猛然抬头,她不确定的看着男人,“···你做饭?”

嗯。

沉忆周一顿饭就知道了花言的厨艺,他自觉自己再差也差不到那种地步,想到这里,他不自然的颔首:

“第一次做,做的可能不好,希望你不要嫌弃。”

“···”

没说话,提着心跟上男人,花言发现他走向了房屋的另一边。

沉忆周一身喜气地在前面带路,他说自己太早睡不下,昨日下午就把灶台和锅都搬到了外面。

“这样不会打扰到睡觉的人。”

抽空看了眼女人,他以为对方是震惊自己的能力才一脸怔怔的。

两人很快走到了灶台边。

因为厨房还未搭建起来,所以灶台还是之前那样用石头堆得。

沉忆周学的很好,今日煮饭烧火都很顺畅。

他看着灶台,花言却看着锅里——

那个本来盖在水桶上的盖子。

锅大盖子小,他为了当锅盖,还用两根树枝交叉在下面撑了一下。

这有什么必要吗?

花言暗暗吐槽了一声,伸手就去掀盖子。

烟气和米香扑面而来,她挥挥手,然后,看到了一锅黄黄的稠米饭咕噜噜地因着热气缓慢冒起一个个泡。

视线里,那些小气泡渐渐鼓起又砰地炸开,粘稠的米汤溅在树枝上,给其敷了厚厚一层。

看着两根米汤树枝,女人僵硬地将手里盖子翻了个面。

她慢吞吞的,转个手而已,这一刻却比掏赎金还艰难。

等到盖子转过来,她果不其然在上面看到了已经凝到边缘的米汤。

!!!

天杀的,给这男人解铁链干嘛啊!看看,一顿吃她一个月的米!

花言低垂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那双灰色的眼眸圆睁的老大。她被刺激的感觉下一刻就想让男人变成另一个乖乖闭眼的存在。

“看起来不错吧,我给你盛饭。”

身后,男人不知所谓地拿过一个竹筒和竹筒勺子,还在说着,“这碗和勺子也是我昨日做的。”

用头盖骨吃饭是何种恐怖之事啊!

沉忆周最后看出来后心悸了许久才埋到地里,结果手在地里一刨,刨出个烂糟糟的半头。

想到这,他没说什么,女人家里穷,只能想到这种办法。

拿着勺子和碗小心放在锅边,他刚抬手。

花言一巴掌就给他的破竹筒打到地上,“你个败家子你把我所有米都煮了,还吃吃吃,你把这个家当成你自己的了吗?这一顿吃了以后天天喝西北风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