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马尔斯·张的自由发挥
尽管是相识二十六年的老伙计,但我可能是唯一一个忘记了咱们第一次见面时场景的人。你可能在想这么重要的瞬间怎么能说忘就忘呢?那是因为我们刚来地球不久就见过面了呀!故事嘛,就要从二十六年前说起了。那时我们都才几个月大(你虽然比我大四个月,可是体格跟我差不多,你妈那时候可担心你了,哈哈!),在老城的街头巷尾,你妈妈抱着你,我妈妈抱着我,“幼崽”形态的咱俩就那样互相瞅着对方,连句“你瞅啥”也不说,就那样在很久之前“确认过眼神”了。
所以第一次认识你时,咱们都还是个人类的幼崽,都刚来到地球不久。初来乍到,我们对任何事物都感到很新鲜,那时的我们都一样,脑袋一片空白,不曾想过百味人生如此多姿,大千世界如此多彩,也没想到你刚抵达地球二十多年光景,就在这儿建立起了自己的一块“飘移大陆”。我不由感叹:老天爷吐口痰的工夫,时间就“咳”的一声过去了。
我记得你还给自己起过一个神圣的名字,叫“圣彼得·飘”。当然,我可没有资格嘲笑你,因为我现在还叫自己“马尔斯·张”呢!一个是圣经故事里的使徒,一个是古希腊罗马神话里的战神,多有趣啊!后来我才渐渐明白,决定我们将来能成为什么样的人的,其实并不是我们的能力,而是我们的选择。
结束第一次抵达地球的友好会晤后,我们各自在幼儿园、小学的校园里深藏功与名。第二次再见你是在初中,你是隔壁班美术课代表。因为我们都进化到了“人类青春期形态”,一开始我认出你来了,你却没有认出我,然后我记得我们共同的数学老师“您说呢”先生吩咐我交给你一摞试卷,仅此一次,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直到第三次再认识你,我们已经开始念高中,我们共同的班主任英语老师“看见的看不见的阚健”女士把调皮捣蛋、无可救药的我安排和你同桌。我当时心想:“这不是‘害人’吗?”于是从不安分守己的我就经常上课撩你一下,做小动作骚扰你。有时,你无动于衷,以不变应万变,偶尔我惹火了你,你也会猛击我,饱以老拳,而“贱人”般的我却因为达到了目的而沾沾自喜。
哎呀!写到这里才发现,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回忆啊,哈哈!记得六年前,咱明明约好一起去日本的,结果你先去我后去了,各种不确定因素让我们糊里糊涂度过。我明白人生无常,有太多的身不由己。所以我不曾怪你“先走一步”,而是羡慕你“捷足先登”。话说,我这是哪门子赠言啊,喂,完全是吐槽嘛!
写到这里,我已经不知道自己何言以赠了。对于漫长又短暂的人生,我们都抱有疑问和困惑,甚至可能花一生来寻找答案,我猜测这就是“飘移大陆”一直在“飘移”的原因之一吧。最后我只想用2016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美国民谣摇滚诗人鲍勃迪伦的《Blowing in the wind》来结尾:“The answer my friend, is blowing in the wind, the answer is blowing in the wind”。答案就在风中飘啊,我的老伙计,就像你一样,继续飘移吧,在你自由的大陆上!
最后的最后,祝你、我、他(她)、它和大家,都一切安好。自由发挥完毕!
2018年10月10日
于泰国苏梅岛 国家汉办孔子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