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杳女动情
那盗匪本来就不是什么文化人,从小都是以偷盗为生,更不屑与他讲道理,被气急了,干脆撸起袖子便将之打了个重伤,只因大家都不喜欢阿宝,被打之后没人去劝阻,更没有抓那盗匪报官,反而各个都叫好。
这日,阿宝的妻子前来照顾重伤的他,不过是敷药时手重了一些,忍着疼痛爬起来就一顿打,把气全部撒在了她的身上,索性这家伙有伤在身,劲儿小,他妻子也不过是皮肉伤。
孩子们看着母亲被打,哭的哭劝阻的劝阻,母子几人便是抱头痛哭。
经过此番,阿宝不但不改邪归正,反而慢慢地,更加装疯卖傻起来,放肆妄为,除了打父亲,骂哥哥嫂子,见到有名声的老儒,也上前羞辱。在老者的面前晃晃拳头说道:“你的文采不如我,为什么比我有名?老了老了还出来丢人现眼,不如把位子留出来给我们年轻人。”
老者们年老不与争辩,大都是唉声叹息的离开,只要不与之争吵,大家也就平安过去。
平日里来接济阿宝二老的邻居上来敲门,他都冷漠问:“是谁敲大爷的门?”
:“我!来给你父母亲送米粮。”
阿宝则不屑一顾,并怒喝道:“谁是我?我是谁?我家富裕的很,不需要你来可怜施舍,最好赶紧给我滚出去。”说完便拿根棍子就出来打人。
普通人若遇到他,若低头,他便说:“为什么躲着我?”然后大骂。
如若抬着头,他便又说:“为什么这么傲?”也大骂。
但若还嘴,就会导致厮打。不是所有人都像盗匪那般身强力壮,普通族人大都会被他打伤,且不会支付任何医药费,厮打过后的他,在面对旁人的指责时,阿宝的辩解更可气,四处散播被他打伤的人是因为妻子和他偷偷相好,所以他们才会于此恐吓打斗。
众人自然没有相信的,且对他的话只会厌恶,阿宝怕旁人不信,便从袖子里随便拿出一个东西展示说这就是被打之人的妻子所送。
流言蜚语传出去,有些人刻意添油加醋,给对方造成很大困扰。阿宝妻子是个贤惠的人,时常劝丈夫要积口德。阿宝不但不听劝还抬手就打,并满口污蔑道:“莫不是你自己与那些男人有鬼?为什么护着他们?”
同时邻里互相告诫:“不要和阿宝来往,和他相处就是自找不没趣!”
被阿宝侮辱过的人都附和着要排挤他,于是,从来没人拜访他不说,就算走在大街小巷,除了鸡鸭鹅狗,都躲着他。
阿宝家境也日益贫困,哥哥偶尔接济他,但也不起什么作用。
后来,阿宝也跟着盗匪作风,大白天开始偷东西,被人追上在人前辱骂,他施施然全不当回事。
为了生计,他不得不跟着年迈的母亲给某些富户私牢里送吃食,机缘巧合便被派送至了关押冉族族长幼子的“别院”。
这样一来二去,二人便熟络了起来,每日送饭都会与之闲聊半个时辰才走。
冉族族长的幼子自觉自己与阿宝已然成为了铁哥们儿,这日他来送饭,便想与之商量帮助自己逃出去。
这家伙贪生怕死,又畏惧尔玛族族长的威严,心中自然不肯,冉族族长幼子便以金钱地位诱惑,阿宝果然怦然心动。
二人商议许久,决定在晚间送饭时互换身份,想以此来帮助他逃跑。
酉敏不在信任亓秋,这也是各自心知肚明之事,尔玛族族长为了不让其被酉敏利用,便命亓秋将冉族族长幼子的烫手山芋让给酉敏接手。
而眼下权势滔天的酉敏听了亓秋一些话,感到十分震惊跟疑惑,她实在想不通,以尔玛族族长那谨慎的性子,怎么会把冉族族长幼子这个保命符让给自己?
亓秋自然能理解她的谨慎,便极力说服的说道:“我父亲从来都不想与您为敌,此前做的一切事宜不过是为了自保,如今冉族势力日渐强大,造反之心也迫在眉睫,父亲这才与您战队,冉族族长心狠手辣,不论胜败都会残害我族族人灭口,反而敏姬夫人您最是仁善明镜似的人儿,自不会为难我族,父亲这才命我来与敏姬夫人示好呢!”
酉敏有些得意,更欣慰于尔玛族的“弃暗投明”的作为,不过爽快答应了,倒显得自己好说话,便故作为难的说道:“此前春巡,领主遇刺,尔玛族为表示对冉族的和睦,买通当地族人倒戈,害我计策落空,这事我记忆犹新,可不敢再信任你们父女二人了。”
:“敏姬夫人明鉴,此前就是因为父亲听信了冉族族长的挑拨,这才走了一步险棋,如今这局势看来,还是您技高一筹些,对于胆小自保的人来说,敏姬夫人是最好选择的人。”
酉敏意味深长的望了一眼亓秋,她心里确实跟明镜似得,只是眼下还有用得着尔玛族的地方,便就答应了,随即便命人跟随亓秋的仆子去提冉族族长幼子人来。
这边阿宝刚刚跟冉族族长幼子互换身份,酉敏也派来了仆子提人,好在发现及时,二人当场便被抓了起来。
酉敏听闻此事噗呲一笑,赶紧命仆子将二人押至园里暗阁之中,自己饶有兴趣的要审问审问。
直到见了二人扮成大婶模样,简直又狼狈又可笑,不由得取笑起来。亓秋躲在暗处观察了一阵,这才放心离开。
阿宝本来品行就不好,见人嘲笑自己,也不管对面的人是什么样的身份,便破口大骂起来。冉族族长幼子都来不及阻止他这张臭嘴。
酉敏气结,当场命仆子将阿宝打残了扔出去。
阿宝重伤,头脑也日渐恍惚起来,只觉得身体越来越轻,被扔到什么地方也想不起来,更没有力气再挣扎之下,迎着越来越让人害怕的狼嚎声,害怕的拖着自己重伤的身体往远处爬着。
这家伙恐惧万分,心里防线也越来越低沉,背后的野兽声急促声,似乎一时间就能将他吞噬。
好在此时有打猎的猎人从此处经过,顺便将之救下,那猎人询问了阿宝住处,这才将之带往阿宝家门外,猎人轻轻敲门,待到家人出门一探究竟之时,那猎人已然离开,对于这家伙重伤归来,他的妻子与父母都显得十分平淡,甚至不是很欢迎似得。
待到阿宝伤势大好,便深痛反思了一段时间,也想改变自己的做法,家中族老也都不相信他能一时能改过自新的,各个听他忏悔说来都只是含糊不清的委婉附和,阿宝不悦,甚至为以前的行为狡辩。
邻居族老问他:“你是有识之士,为什么打父母,骂兄嫂?”
:“我是和父母兄嫂开玩笑,从来没真用力气。你看看他们哪有伤痕?”
那德高望重的老者又问他:“那又为什么侮辱乡邻,以至没有人愿意与你来往?”
阿宝依旧狡辩说道:“不是我的错,这些人都太不豁达,经不起开玩笑,都是他们不理我,其实我心里还是和他们挺亲近的。”
邻里大婶不屑一笑:“既然都是开玩笑,为什么导致了这样的结果?看你现在,身败名裂,亲人和好友邻里都讨厌,让妻儿住着这漏雨的破房子,吃饭都是问题。你为什么不用开玩笑的方式来改善你的生活?”
阿宝羞愧而默默地不再说话。
五短身材的阿宝,两只眼睛像捕食的鸱鸟,带着挑剔的眼神。脖子总是像斗鸡一样梗着。虽然对自己的行为后悔,嘴上却没有也没有半点服软,总说那都是和人开玩笑!仍依旧肆意妄为。
阿宝父母容不得他,便强硬将之赶了出来,妻儿也不愿意再待见他,在一时无路可走落魄之时,突然想起冉族族长幼子来,除了他,只怕没有人愿意与自己交好,心中打定主意要将他救出来,便偷偷埋伏在酉敏别院外,随时暗中观察。
恰巧遇上先前将自己打伤的盗匪来此处踩点,阿宝见之就上去与之殴打,结果可想而知,这家伙逞能受伤。
盗匪一顿嘲讽:“呀!原来是你这不孝子,怎的?你是两次没挨够爷的揍么?”
阿宝没好气的唾了他一口:“狗贼,除了偷鸡摸狗,翻墙入院的贼人,你有什么资格训斥我?”
那盗匪却呵呵一笑:“那又如何?我可没有你这般狼狈,如今家都回不得。”
阿宝又羞又气,盗匪也不屑于与他争辩什么,便偷偷撬开了后院小门,就在欲偷偷钻进去之时,阿宝赶紧将之拽了回来,躲在墙角暗处,盗匪不悦,要挣脱阿宝束缚之时,他赶紧示意盗匪仔细观察起来。
不一会儿功夫,便走来四五个高大强壮的护卫巡逻而至,发现小门被撬,少不得闹腾一会儿,待到一切又恢复如初般的安静之时,盗匪这才大呼松了一口气。
:“你这小子挺灵敏的嘛!多谢。”
阿宝没好气的冷冷一哼!:“我可没有你想的那么聪明,我只是偶然间知晓这家女主人的秘密,她关押了一位贵公子,园子里必然是重兵把守着,正等待去救人的落网之鱼呢!”
盗匪好奇,并急切询问:“什么样的贵公子需要如此严防把守?”
:“我哪里得知,又没有人告诉我,连他自己都将身份埋的严严实实。”
那盗匪可不是个讲道理的聪明人,心中只觉得但凡是个人被看押的绝对是有冤情的,便二话不说的要闯进去救人,阿宝害怕,劝他不过只能任由他去。
令他疑惑的是,这盗匪居然轻轻松松的将人偷了出来,还没有半点为难甚至打杀。
冉族族长幼子见阿宝在门外守候,心中莫名的有些感动起来。
:“阿宝不愧是我的好兄弟,居然还想着派人来救我,实在感激。”
盗匪听了心中愤愤不平,赶紧与阿宝撇清了关系。
阿宝心中犯着嘀咕,疑惑不解的询问:“你不觉得蹊跷么?明明重兵把守,又为何让他一个傻匪徒轻轻松松将你救出?可是有炸?”
盗匪不悦,与之争辩半晌。
冉族族长幼子是个蠢货又浪荡的人,既然得了自由,哪里还会理会阿宝的疑虑,三言两语便将他给说服,带着两个所谓的“恩公”请吃酒去了。
都城中有个酒庄,幕后老板是与尔玛族族长交好的酿酒父子俩,冉族族长幼子便是带着二人来了这里酗酒。
父子二人分工明确,父亲老翁守候在沧罱身边儿,儿子犹黎埋伏在酒庄暗中打探,得知是冉族族长幼子带着人来宴请,当时便去往尔玛族禀报了。
酉敏身边儿的心腹不明白,几次欲言又止。
:“你可是想问我为何轻易让此人逃脱?”
:“主子圣意我不敢揣摩,只是觉得您此次是否过于草率?”
:“尔玛族族长扔给我一个烫手山芋,其用意我明白的很,他料定我没有不收的理由,我也不能让他如愿,想要置身事外,我偏不肯,就要他坐上我这艘大船。”
:“主子英明,不过接下来您想如何处理?”
酉敏邪魅一笑:“接下来,毁了冉族,毁了族母的半壁江山,也毁了他们加注在我弟弟身上的一切。”
心腹不敢多问,劝慰酉敏一番便各自散去。
酒庄有一位身姿妩媚的少妇,名唤——杳女,且才貌都十分出众,在都城首屈一指。
愿意娶她为室宠的贵公子多不甚数,此女丈夫虽已身死,况且幼时与青梅竹马的小叔子互有情愫,便从不接受任何人的情意。
三日前接待了一位贵夫人,还抓了她的小叔子做威胁,便不得不委身于逼迫之下。
经过酒后乱性,冉族族长幼子与杳女相好,再得知冉族族长幼子的身份之后,她才明白此人家里也挺富裕,而且年少英俊,杳女与冉族族长幼子相处几天就变心想要嫁给他。
由于三人吃住都是用的盗匪偷抢来的钱,且阿宝与冉族族长幼子挥霍极其大手大脚,不出半个月便将钱财用尽。
待到杳女出门采办,盗匪才乘机说出实情。
阿宝受不得苦,啃老啃惯了他就怕流落街头,便莽撞的拽起盗匪衣襟呵斥道:“那不赶紧想法子,你想饿死我不成?你不是盗匪么?去偷去抢啊!”
盗匪气结,要不是看在冉族族长幼子的身份上,他早就将恬不知耻的阿宝打的满地找牙了。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使唤起我来。”
二人争吵不休,冉族族长幼子烦不甚烦,气的一挥袖便将桌上的酒坛摔碎在地上。
二人这才片刻安静下来。
:“放心,我这就回家去取,你们不许离开,是好友便老老实实等我回来。”
冉族族长幼子不由二人劝阻,醉醺醺的回家去了,家中亲眷如同看见了鬼一般,各个吓破了胆躲藏叫喊!
冉族族长幼子的母亲听闻消息,赶忙痛哭流涕的出门迎接,见了人还活着,别提此刻心情如何激动,连同冉族族长都为之一振。
母子二人寒暄好一会儿才作罢!经过仆子们的叙述,他这才知道,自己的哥哥也因为鲁莽被受罚当中,当下便心情低落起来。
:“兄长被冤枉了,父亲都不向领主求情么?”
:“我为了你哥哥整日整夜向领主请罚,就是希望能免受其皮肉之苦,怎奈他自己都狠心自罚了,我还能如何?索性咱们家并没有任何损失,也就你哥哥受些皮肉之苦,家里人面壁几月就罢了!反而族母吃亏,眼下她的母族已是枯木之势。”
:“我的儿,你是从哪里回来?我明明记得你已经没有了气息,还亲手为你下葬,怎的就活过来了?”
:“母亲有所不知,那日买酒的老汉说这是千日酒,喝了之后足足要睡千日之久,待我醒来便已经被人看押,直到三日前才逃脱出来。”
冉族族长一听便气愤起来,顾问道:“何人如此大胆?”
:“起初儿也不明白,看押我的人跟个哑巴似得,什么话都不说,我问不出什么,直到后来被绑去了敏姬夫人后殿中我这才知道是她所为,幸而被好友相救,才能平安回来。”
酉敏原以为放了冉族族长幼子回去,就可以让两家结仇,可偏偏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傻小子根本就不知道是谁绑架了自己,反而将她自己给出卖了出去,如若被她知晓,想必肠子都悔青了。
:“敏姬,看来这女人是打算与我做对了。”
:“父亲您杀了人家幼弟,可不得与你结仇么!倒不如早些了结了这女人才安心些。”
冉族族长冷冷一笑:“眼下动不得她,这女人正是受宠的时候,手里还有兵权,难不成硬拼不成!”
:“父亲要等到何时?”
:“很快了,只要你乖一些,莫坏了我的事就成。”
一家三口闲话到黄昏时,这才各自散去。
冉族族长幼子无才,消停两日便忍受不住寂寞了,每每到了夜里,便带上银钱往杳女酒庄而去,这个地方已经成了他的富乐窝,有酒有女人,更有信得过的兄弟,一时半会儿他那里能离得开。
冉族族长幼子每次来到酒庄,必住在杳女房中,从此,就不再接待自己的青梅竹马小叔子了,这小叔子又妒又恨,总想着报复。
某天,有人给巫师送来一道印着领主大印的密令,夹带着冉族族长的玉髓子。上面说族母爱子沧逯冉族族长幼子等六人勾结盗匪,要在都城作乱,以报复自己的父亲不公平处罚,巫师行动之快,几个时辰便将书信上所指的同党全部抓获,那冉族族长的贴身玉髓子便是确凿的证据。
巫师心中疑惑,这六个人都是族里的贵子,各个都是青年才俊,声望也很高。而且其余四个人的家族强大且殷实,虽无政绩但才华是有的,为什么突然伙同沧逯与冉族族长幼子作乱?巫师没敢轻举妄动,找来尔玛族族长商量。
尔玛族族长反复看那道密令,忽然拍了下桌子说:“这是假的,此笔记虽然与领主的字迹差不多,但领主喜欢在末尾字体上加一点儿。您得亲自去趟政殿,与领主商议之后再决定怎么办吧!”
:“领主正在自罚当中,都不愿见宦吏们半月有余,且大部分政事都通通交由了敏姬,此去恐怕办不成。”
尔玛族族长无奈,并仔细看那道密信好久。
:“不如巫师明天不要露面,我亲自去审问一下再做决定。”
次日一早,尔玛族族长提问了沧逯等人,见沧逯受罚身子还很虚,便只让他一人坐在一旁听训。
此时在场所有人都道自己冤屈,看似真是受了人诬陷。
:“有人送来密信,说是你等欲不服领主执政而作乱,可有此事?”
众人大呼冤枉,几人各自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辩,生怕一句误差丢了小命。
:“尔玛族长明查,我等均不曾踏足政殿,更没有任何盟约相聚,也就谈不上在都城寻衅滋事,作乱这种事我们万万做不出来。如若要说不服领主执政,那也该是他冉族族长家的幼子璇柏,他记恨领主处罚他长兄责骂冉族。”
冉族族长幼子璇柏大怒,本来自己确实没做过,此话一出反而做定了事实一般。
:“放肆,你们胡说乱造。”
:“那你说,你恨不恨领主处罚冉族,又服不服领主管制你冉族,你长兄酒后失德,将事情原委说了个清楚,谋反之心昭然若揭,还有什么遮掩的,其中缘由是因为什么?你又说的清楚么?”
沧逯大惊呵斥道:“好你个冉族,我只当你长兄是真喝醉了胡言,没曾想果然是你们一家子的野心怂恿啊!”
:“要说记恨,你还不是一样野心勃勃,难道你就不恨你父亲不公而严处你么?此事就算真有,你也逃脱不掉。”
尔玛族族长不愿再听他们两个无谓的争辩,随手拿出那玉髓子。璇柏吓得面如土色,声音都打了颤,说道:“玉髓子是真的,但这不是我做的,更与我父亲无关,与冉族也无关!”
沧逯身体虚弱的只撑不住,说了一句:“一定要追查是怎么回事。”便晕了过去。
尔玛族族长赶紧命人将沧逯护送回了族母住处。
巫师得知尔玛族族长审问结果,只得将人放了回去。
:“这玉髓子是冉族族长贴身之物,何不严查出个结果呢?”
:“没有用,冉族族长只会用丢失一词来推脱,况且这事根本不是冉族做的出来,冉族权势滔天,何意至此愚蠢的行为。”
:“您怀疑还有旁人?”
巫师微微点头:“今日辛苦你了,此事还是待领主自罚完毕再说吧!不过还劳烦尔玛族长费心派人去暗中盯着璇柏那小子,恐怕此事绝非那么简单。”
:“此事交给我,您请放心。”
璇柏整日留恋酒庄,尔玛族族长心中早就有疑惑,便命犹黎仔细暗中细探。
在得知是杳女情郎小叔子因妒而做出的荒唐事,尔玛族族长回禀了巫师,这才将人抓获赐死,此案简单的成功告破。
三月后,沧罱自罚已然过去了好几天,就在冉族族长准备计划除去酉敏这只蛀虫之时,周氏部族此刻送来出兵支援令,冉族族长几次推脱不受,他的心思很明确,一是不想自己带领人马离开之后,自己掌控不了都城的局面,二是想要给沧罱一个下马威,无非就是想让他明白,离开冉族,他沧罱什么也不是,只得处处听令于他冉族,才能有好日子过。
沧罱无法,心中又急又恨,巫师代替沧罱几次相请冉族族长调兵遣将,他都一一以病体为由拒绝。
沧罱气结:“这老家伙,越来越不是东西,居然敢违抗我的命令。”
尔玛族族长不愿意沧罱为难,又不愿意以后蜀洲落入冉族这些贼子之手,便亲自请求带领精锐与周对抗商王朝。
沧罱感动万分,连巫师也十分欣慰于尔玛族族长的英勇无畏,人人都说他贪生怕死,为了保命可以承受多大的侮辱,可是临了临了还是他最后骨气。
沧罱与众宦吏相送,亓秋泪眼婆娑,从小就没有母亲的她,都是父亲辛辛苦苦的一把屎一把尿将自己拉扯大,平日里又做父亲又做母亲的悉心呵护自己,如今年纪大了还要拼杀在战场,别提她眼下有多自责有多不舍。
:“父亲,此次危险丛丛,您一定要处处小心,平安归来…………。”
这丫头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嘱咐的话,如同一个老母亲的叮嘱一番。
尔玛族族长淡笑着,轻轻抚了抚她的秀发。
:“孩子,独自在家要谨言慎行,一定要紧闭门户等为父回来。”
父女二人各自都叮嘱半日,这才舍得分开,而尔玛族族长转身的那一刻,无意间抹去眼角泪水,与众将士浩浩荡荡的奔驰而去。
尔玛族族长带领的军队与周军会合,别说鱼凫氏的精锐部队了,连同那鲜红色的旗帜上“蜀”字都分外耀眼,一股王者气势只怕也无人可匹敌。
而眼下的蜀军可是伐纣联军中最具战斗力的队伍之一,也是推翻暴君商纣王的重要力量,可想如今鱼凫氏部族的强悍。
两国交战也免不了周遭百姓受苦受难,幸而亓秋品行端正,为人仁善,偷偷与沧罱辞别前往两国交战的交汇处,以自己一身医术救治重伤或身患疾病的族人。
为了不让自己父亲担心自己,宁愿女扮男装的混入军营中,成为了一位军医。
只要有伤员的地方就有亓秋的身影,虽然时常忙得连饭都吃不上,但总能为守护父亲的后方感到骄傲而充实。
冉族族长站在城楼之上,他既盼望着尔玛族族长派人来请求支援,又希望尔玛族族长战死沙场,若回自己还有用处,若不回,老天总算为他除去了一个绊脚石。
酉敏比冉族族长还要忧愁,本来以为商王朝大战会派遣他去应战,谁知道这家伙称病不去,要不然在战场上,她怎么样都能用计除去他。
:“敏姬夫人,阿幽求见。”
酉敏一惊,这女人不是跟随族母一派的么?难不成想倒戈自己?
:“请她进来。”
阿幽自知自己帮助族母而得罪了酉敏,便默不作声的一直跪地磕头,直到自己头破血流,酉敏也没有打算阻止。
:“人人都说你聪明,跟着族母会有一片前程似锦,怎地!今儿你来所为何事?来我面前炫耀不成?”
阿幽一面磕头一面回答道:“阿幽不敢,今日来,便是诚心向敏姬夫人来请罪的。”
酉敏冷冷一笑,好心情的挥了挥手示意她入座。
:“不过都是为了自己家族,你何错之有。”
:“此前是阿幽糊涂,缕缕与敏姬夫人作对,如今我已经将局势看的真切,除了您是阿幽的依附,旁人均没有那本事,此来,如若您接纳阿幽,阿幽便誓死追随,若敏姬夫人惩罚阿幽,阿幽也无怨言。”
:“话都说道此处了,我怎舍得处罚你,你若不嫌弃我这屋子小,留下来就是。”
阿幽听闻赶紧恭敬行礼谢恩,这丫头墙头草的优势可是发挥到了极致,酉敏心里明镜似得,此人到底刊用不刊用自己也清楚的很,只是眼下还需要人罢了!
:“族母最近过得可好啊!”
:“还能好到哪里去,自从她没有了权利地位之后,整日里酗酒买醉,族母母族还过来训斥过几次泄愤,那咒骂侮辱的话,我听了都觉得恶心。”
:“虽然权势没有了,但终究她还是一族之母,领主依旧是念着旧情的。听闻此前族母有提拔你母族的意思,既然族母没有为你办成,你又跟了我,不如明儿我便与领主商量商量,最好三日后就来都城任职吧!”
阿幽感激涕零,赶紧磕头谢恩。
一个是为了母族荣耀,一个需要族落旁支帮扶,两者一拍即合。
日子过得很快,阿幽母族也才上任几月,武王伐纣便彻底大胜,一个腐败陨落注定一个繁华兴起,尔玛族族长得胜而归,蜀与周也同时友好而和平共处。
尔玛族族长凯旋而归时经过坳啼殁山,带领人马回都城之际遇袭,来的杀手们武功实在高强,对尔玛族族长是下死手的攻击,大战三百回合后,大都精疲力尽,千钧一发之际亓秋只身挡来,幸而保了尔玛族族长一命,也就在此时,尔玛族族长才发现是自己的宝贝女儿,心疼万分之下,他愤怒一吼,拿起地上长矛与杀手们拼杀,此时的他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誓死也要将杀手一斩殆尽,半个时辰后,总算将混乱平息,被逮捕的几个杀手也被控制住,只是可惜,这群死尸被捕便服毒自杀,尔玛族族长气愤异常,却也无可奈何。
眼下正是荒凉前进的半路上,亓秋替父挡剑因流血过多昏厥,尔玛族族长又急又慌,人户也少的可怜,更别说找什么疾医了,幸而有一位赶牛的少年经过,加之贫民家庭自有一番急救的本事,他听闻尔玛族族长需要疾医,少年赶紧上前查看,众人虽怀疑这小伙子的医术,却也死马当活马医了。
:“在此等候,我去去就回。”
尔玛族族长焦急的点了点头,随后少年回到家中取来药丸,又顺路采摘了一些消炎止血的草药,这家伙体力好,来回奔跑也没有耽误事,快速将药丸为之服下之后,便又将草药塞进嘴巴里嚼,直到自己从身上撕下一块衣角,连同草药一起包扎完毕,少年吩咐多喂些水,还交付了一些药丸与之带在路上服用,一切事宜交代清楚之后,尔玛族族长道完谢,便又启程回都复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