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血蛊金蚕
应天策本不该前去查探的，毕竟身负重伤，但却不想放过任何破案的机会。向郭曈岚借了佩剑，随后就让他洗好衣服先回去。自己硬要去，小月只能无奈跟上。
“回屋后，注意提防！”应天策这样说。
两人进山，现在已经过了傍晚，天色渐暗，四处渐渐起雾，朦朦胧胧。
来到了一处破庙，四周的木板都腐朽不堪，几处墙壁脱了一大块，庙中坐有佛像，屋顶的房瓦都零星脱落数十个，年代久远了。
破庙漆黑一片，两人适应这种黑暗后，才依稀可以看清物体。
“小心！”
小月把应天策往后一拉，话音刚落，两侧石墙迅速相撞，声音巨响，石头粉碎一地，这要是夹到人，那岂不成了肉夹馍？
顷刻间，两侧冲出来一大堆活死人，嘶吼声，声声入耳。应天策两人看到，惊恐得踏地暴退。
成群的活死人像是饿鬼般扑来，速度迅猛。紧接着，四个方位都不断涌来活死人，将两人紧紧围住。
小月率先出手，手中玉箫点向前方扑来的一个死尸，身体侧身飞速反转，如同三月杨柳，柔韧有度。翻掌推在死尸下颚，玉箫点其颈部，收肘回身顶腹，脚底借力勾起整个尸体，腾空一脚踢去。
一连串的动作行云流水，只见那死尸向后弹退。转即又恶狠狠地扑上来，周围挤满了死尸，它们就像一群不怕死的饿狼，根本招架不住。
小月迅速低身回退，无数的死尸疯狂扑来。一个死尸正要扑到身上，应天策长剑抖刺，一脚踩在旁边的尸体上，身体腾空，一招凌空斩，那死尸立即没了头颅。
滋滋滋……
无数的虫子从那个尸体的身体里爬出来，地上的头颅仍然在一点点地向前抖动，脏兮兮的嘴巴不停咬合。
“先上去，不然我们都得死！”
小月躬身下俯，十指相连，就是为了让身负伤势的应天策能够借力上房顶。
没有多言，应天策踩在对方手掌，借力一跃，顺利来到了房顶。伤口有几处开始撕裂，白色的绷带渗出浅浅的血红。
黑压压一大片影子向中间扑来，就算下面的人是神仙也不可能顶得住。
小月武艺虽高，但一个人面对四面八方的攻击，谁都会出现破绽。前方一个爬行尸体，如同贴地蜘蛛飞快攻击小月下盘。一式降龙降世，小月整个人迅速翻飞而起，手中玉箫精准地点破那个尸体的天灵盖，无数的虫子立即从尸体的头顶爬了出来。
刚回身落地的小月，只能勉强抵御前方的攻击。一个颇为敏捷的死尸，看准机会向她毫无防守的背面扑跳而去。
眼看那尸体就要咬在小月的背部，一柄长剑，一闪而至，精准击中那个死尸的头部，只见死尸瞬间没了头颅，剩下的身体在抖动，双手毫无目的地抓挠。
小月看到将头颅定在木板上的长剑，立即抽身取剑，玉箫点动，步法诡异，避开多次死尸的攻击。
刚拔起长剑，四面八方就扑来大片死尸，围得水泄不通，小月心里也是有了怒火，一式横扫千军。
滋啦……
长剑划过，周身一圈的死尸齐齐截断，有的没了头颅，有的从中间截开，数以万计的虫子立即争先恐后地爬了出来。一波死尸又至，嘶吼声中伴随着隐隐剑鸣。
如果剑不够锋利，很有可能就被死尸撕成碎片了。
长剑在小月手中可谓舞到极致，迅猛如蛟龙入海，势不可挡；细致如绣花针脚，针针成画。进攻时，令死尸难以抵挡；防守时，又滴水不漏。
应天策看在眼里都暗暗赞叹，自愧不如。
有了剑，就有了主动权，死尸被斩杀一大半，地面堆满尸体的碎片。但死尸依然源源不断地从四面八方涌出来，这样下去，小月力气耗尽，那就难以脱身了。
“那玩意儿太多了，赶紧走！”
应天策看到室内的棺材不断有尸体爬出来，急得掏起瓦子就砸向下面的死尸。
小月看到如潮涌来的死尸，也清楚凭一己之力难以抵挡。门口已经被封死，现在唯一的出路只有上房顶，没有物体借力，根本上不去。
奔腾而来的死尸可没有半分等待，反而速度更加快。
“剑！”应天策大喊。
话音未落，小月斩了身旁几个死尸，手臂发力，长剑飞速掷出，精准钉入木柱半截。借地而起，脚底踩在死尸头顶，一跃而上，而死尸有数十个已经奔腾来到，一个死尸张着乌黑的大口，跳起来向小月扑去。
只见她手握剑柄，借力腾起，脚踩剑柄，速度极快。刚跃上屋顶，就听到身后发出尸体断裂的声音。
回身看时，一个死尸挂在剑上，尸体正一点点断开，布满血丝的瞳孔让人感到可怕，随后死尸断开，掉落，无尽的死尸蜂拥而至，嘶吼声此起彼伏。
“快走，这里会塌下去！”
看到下方死尸越聚越多，房子有可能塌下去。
两人赶到客栈的时候已是夜半。
幸好客栈有水，不然这里就成火海了，郭曈岚见到两人这样说着。
小月已经回房。应天策与郭曈岚两人来到了烧焦的枯树旁，这里就是今晚烧起来的地方。
一旁是白天焚化的尸体——谭芳仪。
“这里绿水青山，不应该有枯树才对。”
应天策仔细勘察完一旁焚化的尸体，看到这颗枯树，心里疑惑起来。
应天策：“枯树为什么会着火？你看到有人在这点火吗？”
郭曈岚：“鬼影都没一个，只是这里无端起火，并且火势非常大。我就马上提着水桶灭火，娘的，这火还挺难灭。”
“枯树下面到底是什么？会不会跟破庙一样，下面是无数的死尸？”
“如果是这样，枯树，破庙一定连通着同一个地方，那个地方会是哪里？”
谭芳仪焚化的现场跟兰启航的焚化完全一模一样，地面一片黑油油的，像是某些动物的排泄物。
……
“它们的前身名叫两极金蚕，南疆地域极其凶悍的虫科物种，喜欢在极冷极热的环境生活。在南面还没开发的时候就很多蛊师都会拿来饲养，成为自己的蛊虫。”
“饲养血蛊金蚕极难，先要将自己一直饲养的血蛊当做饲料来喂养，从小开始就要这样喂养，直至金蚕成年。血蛊的毒性极强，唯有抗下毒性的两极金蚕才可以称得上是血蛊金蚕。血蛊毒性高，却没有两极金蚕的凶悍，而血蛊金蚕却完美地融合了两种属性。”
应天策两人来到了小月的房间了解当初山洞里的虫子。
郭曈岚疑惑道：“那为什么我们看到的虫子速度并不是很快？看起来也并不是特别凶悍。”
小月：“那是因为它还没有找到自己的宿主，一旦进入你的身体，它的速度提高上百倍不止，可以让你顷刻毙命，为其所用。并且血蛊金蚕进入人体的伤口极小，外人难以察觉。”
应天策询问道：“蛊师是如何控制两极金蚕的？”
小月：“凭外力是极难捕捉的，不少蛊师都是通过引诱的方式，提供足够好的环境和食物就可以了，好比人和动物一样，满足条件。”
郭曈岚突然来了句：“那玩意儿能听懂人话？”
小月：“这种关系来自于血蛊身上，饲养血蛊本身就是让自己和血蛊意念相通，这样才可以控制血蛊。那种意念存在于血蛊的血液里，就好比人的遗传物，因此血蛊金蚕才会听从调遣。”
应天策两人了解后心里也有些佩服那些蛊师，毕竟跟蛊虫意念相通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够做到的。
两人回房后，郭曈岚帮忙敷药，也好奇地问了他俩去破庙的经过，应天策尽量详细描述。
应天策问道：“你觉得凶手是谁？”
郭曈岚思考了一会，答道：“神婆，这里就她会弄这些偷偷摸摸的东西。”
确实，宣仪神婆本就是负责祭祀山神，对于这些玄乎其玄的东西也只有她懂。饲养这些充足需要极大的精力和时间，这些她都有。
“神婆的嫌疑确实最大，但我们并无证据。你愿意再去鬼门关走一趟吗？”
应天策说完，又询问道。
郭曈岚迟疑了一下，随后问道：“娘的，我的剑呢？”
应天策这才想起，喃喃地说着。
还插在破庙的柱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