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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我再改嫁一个厂
午饭时,马副厂长未留住几位同学,姚蓝请厂里给租来所谓的家,妈妈炒了些菜,俩副厂长厂部食堂弄来些鸡或鱼,顺便捎过来啤酒与饮料。俩厂长门卫房里吃午饭去了,与姚爸爸相应弄了杯白酒喝。
同学围着折叠饭桌其乐融融坐下来。姚蓝说:“我看俩副厂长还可以,挺知趣。严厂长咋生那么个妮子呢?阎王爷咋给她一张人皮呢?”翘鼻子同学说:“他这叫护犊子,为护犊子不讲理。”姚蓝说:“若不是那几库挺好的布,我根本就不来,那疯妮子欺负我们班长那还得了啊!别的且不说,就这点儿我就气不过。我觉得姗姗姐胆子小、懦弱,不敢与那妮子下狠手,叫我一巴掌扇她一边玩去吧!”曾姗姗说:“我算懦弱么?我是班长让着她,恋马成功也挺苦的。我怎么摊上这么个人,成了与丽丽争男人。”同学都笑了。
姚蓝说:“姗姗姐,你不敢跟她下狠手,她却敢朝你下狠手,我就看不惯她那种疯模样,那妮子不惹我,我一旦抓住什么理,不是调出文学系的问题了,说不定轰出院校大门了!”稍后,神秘兮兮地说:“诸位同学,透露个消息,有人给我做工作,这批衣服做出来卖出去,说不定我就‘改嫁’了,‘改嫁’一个更好的厂,同学愿意打工,贾枣杆子那厂里打工去……”
耸耳朵同学不以为然说:“姚蓝,刚上套就跳槽,撇下这摊子活就走呢?半途而废呢?不办厂长个趔趄么?你生那么个妮子你也护,叫谁谁都护。”姚蓝瞟一眼徐新宝说:“莉萍同学,那怎么可能呢?像我们这样的人生孩子肯定更优秀,生那样的妮子简直是耻辱。我有那样的妮子立马送人了!”姚妈妈嗔怪瞟一眼女儿说:“这闺女风风火火的,说话一点儿没分寸,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咋能把闺女送人呢?”同学又笑了。莉萍说:“姚蓝虽然那样说,到时候也就不肯了,恨不得把女儿顶头上,肯定打扮得更‘妖精’。你们母女俩‘老妖精’、‘小妖精’……”姚蓝说:“若说老妖精就是我的娘,你看像不像老妖精,若大年龄打扮那么俏,莫不是再给我找个爹不成?”姚妈妈轻轻拍一巴掌女儿说:“死妮子,穷毛病啥时候能改改?”同学更乐了。莉萍说:“闺女俏当然娘也俏,若不俏就不像一家子!”徐新宝斟上酒,一杯一杯递过去。姚蓝说:“最大的遗憾马成功没有来,他来更热闹。借给疯妮子个胆儿不敢欺负姗姗姐。哎,姗姗姐,与马成功有过承诺了,承诺了就是海誓山盟了;都海誓山盟啦,姗姗姐拉什么架子呢?如果我钻你心里去,正想那小子马成功。其实啥苦都没有想人苦,啥苦都没有女人苦。世界上为什么分个阴阳呢?分个天地呢?女人为什么非找个男人呢?”莉萍问:“你为啥找个‘间谍’呢?徐新宝为啥找个‘妖精’呢?”一说这,把痛苦纠结的曾姗姗及几个同学逗乐了。姚蓝端起来杯子说:“诸位同学,今天阳历年,不提那疯妮子,为预祝我们曾班长、马成功好下去干一杯!”
姚蓝与曾姗姗碰了杯,依次与同学碰了杯,徐新宝碰了杯。徐新宝与同学碰了杯。推推眼镜说:“阳历年,开端头一天,要有个好心情,好兆头,虽然没有打成工,我们吃好喝好快乐了不是?此消彼长了,算不上遗憾了。啥是年?高兴就是年,快乐就是年啊!同学海阔天空任马游疆随便吃,随便唠,说到哪就是哪,唠住谁就是谁,就是吹破天也没啥;讲个小故事,逗个小笑话,谁讲的最搞笑最幽默就给谁敬酒。今天不搞马成功那一套,‘挤三十’‘挤四十’、‘明七暗七’的,净给同学兜圈子。”
同学齐鼓掌。姚蓝叨莱肴同学小碟里,吃喝一阵后,莉萍首先发言说:“徐大哥,我说一个或者讲一个可以吗?”
徐新宝说:“莉萍同学,不要问可以不可以,我已经说过了,新年头一天,高兴是主题,快乐是主题。其实说一个就是讲一个,讲一个就是说一个。按说就该罚酒了,下不为例你讲吧!”
莉萍忍不住笑,讲道:“谢谢徐大哥。说来可笑,我们那儿有个叫马老抠的人,刁,赖,不地道,是出了名的老抠门儿,全村人腻歪他,任何人全不看好他……”姚蓝看一下曾姗姗说:“萍姐逗趣儿,咋讲起来姗姗姐未来的公爹了?马成功的爹绰号就叫马老抠,十八户村出了名的老抠门儿,好与人争个地边子,闲磨个嘴皮子,一两毛钱握出水分来……”“是么?”莉萍纠正说:“不是不是,我与马大哥不一个地方人,相差几百里,对马大哥家不了解,不可能讲他爹。我讲另一个马老抠,我们那地方的马老抠,山西的马老抠;如果马大哥的爹也叫马老抠,那也是重名了,那也是凑巧了,不知道我该讲不该讲。”
姚蓝说:“就讲吧萍姐,讲我们曾班长的准公爹那也无所谓;反正是唠故事,讲得搞笑点也没啥,不知道你有没有本事讲搞笑,讲搞笑往往是能耐,是天赋……”
莉萍笑笑说:“我有能量讲搞笑。姗姗姐,别忌讳,真讲你的准公爹也别生气,替未来的公爹抱不平……”
曾姗姗哭笑不得地说:“讲你的吧死妮子,这才哪到哪?八字没有一撇呢,我替马老抠抱什么不平呢?山西的并不是我公爹,如果是,也许我与马成功没戏了,分道扬镳了,另寻恋人了,天各一方了。”
“谢谢姗姗姐。”莉萍同学讲道:“说来,现代人与过去人不一样,见面问血压高不高,血糖高不高,血脂稠不稠,营养过剩了;说实话,那时候窘,那时候饿,马老抠背着搭裢赶集去。邻村有人也赶集。俩人就搭讪,问老兄买什么?马老抠说,现在生活艰巨,得买点粮食去。问你老兄买什么?那人说,得买点虱子跳蚤药,不知道咋整的,这人越饿越生虱子或跳蚤。咦!马老抠那么着一瞪眼,有那种闲钱给他么?咱老马就会配,听说我配药立马吓死了!啧啧,那么灵啊!就帮助马老抠背粮食,扛那么袋子红薯干;讲村里愚钝的人,不可思议的事儿,一直搭讪说好话;后来觉得马老抠给那跳蚤药像是锅底灰。问,老马,这,这药怎么下啊?马老抠那么一瞪眼,看你老兄怂死不?掰开那跳蚤嘴,抹一点儿就会死!”
同学哄声笑开了。与莉萍同学碰了杯,海吃海喝一阵后,翘鼻子同学跃跃欲试问:“徐大哥,该我讲了么?讲一个可以吗?”徐新宝说:“看,又问这句话,没什么不可以。罚你杯酒就该你讲了。”翘鼻子同学说:“对对,我错了,我认错,我认罚……”翘鼻子同学分几口喝下杯里的酒。讲道:“同学,我讲的清朝或明朝,唐朝或宋朝,秦汉或夏商。人怪有钱,马怪有膘。老财主富可敌国也好,家产万贯也罢;任何人不拗他的理。我设这位老财主的绰号也叫马老抠,他儿子也叫马成功,他未来的儿媳妇也叫曾姗姗……”
曾姗姗惨淡笑笑说:“今天得不偿失,巧玲也看我的笑话了,我与马成功成众矢之的了,莫不是全世界故事都集我与马成功一身了?”
巧玲同学说:“反正是讲故事编故事侃大山,按徐大哥说的,讲到哪就是哪,唠住谁就是谁,那就任我编、任我唠、任我讲、任凭故事发展天涯海角去;姗姗姐千万别见怪、别忌讳。就是马大哥知道了不一定见怪呢。说不定记叙某一篇文章里,校刊上发表去。”
曾姗姗羞赧一笑说:“你讲呗,我忌讳那干啥,能发表更好。别觉得老财主是马成功的爹。马成功的爹是穷木匠,背那么个木匠箱子山南海北跑,有时候饭也混不上,蹲犄角旮旯儿打瞌睡,讨饭店里剩饭吃。马成功同样挺苦的,干二年木匠活儿呢。考上学我们认识了……就算马成功的爹是老财主也没事儿,随你讲成周扒皮,催长工干活去……”
巧玲同学说:“谢谢姗姗姐,马成功做木匠活全校都知道。我设姗姗姐是吃不愁穿不愁老财主未来儿媳妇;可好事多磨的是、难以猜测的是、不可思议的是、姗姗姐在遥远的天边上,相阳市里头,石堰市里头,涝河口市乡镇上,可望而不可及。你那叫马老抠的公爹与心爱的马成功不知道怎样觅到你。摆马老抠议事日程上……”
巧玲同学讲个节口,呷口酒,细细品,叨口菜,慢慢嚼,看不见同学急等着听下文。卖一阵子关子之后说:“不知道同学知不知,晓不晓,大凡老财主十之八九都抠门儿。虽然有大片大片的好土地,成山成坡的好树木,好多长工佣人在手下,日子照样挺清苦,不肯旷费一分钱,衣服补了还要补,吃饭后舔舔碗;灯头子豆子般大仍觉得是浪费,再往小处拨一点儿;可老财主对佣人还算挺和气,粮食也肯足量给够数。老财主给宝贝儿子找对象,寻媳妇。媒人佣人们谁不帮忙啊,挤破马老抠家大门了。马成功的奶奶乐得合不拢嘴儿,今天安排去张家,明天安排去赵家……可啼笑皆非的是,不可思议的是,儿子寻媳妇马老抠必须亲自相,马老抠相中安排儿子相;并且带了个局外人,相面仙儿。你说马老抠翘不翘?怪不怪啊?儿媳妇身才适中面目姣好只是小小的一方面,关键看是否有福相,能给马老抠生孙子,生孙女,教育好下一代。安排每位姑娘走一走,站一站,正面看了侧面看,左面瞧了右面瞧,与相面仙着实嘀咕一阵子,品头论足还是不如意。这一来,那些媒人就不愿意了,觉得主人家看低自己了。说,马老抠相儿媳妇古今中外真少有,安排姑娘亮蹄腿,有这么个老公公相儿媳妇的么?充其量有几亩好地吧,几坡林木吧,饭食好些吧,儿子是个书生吧,认识几个臭字吧,马成功干啥吃了呢?像今天一样马成功没有来。嘀咕着,商量着,撬起来马老抠家儿子,任何人不许进他马老抠家的门!马老抠虽然像驴踢狗咬不是好滋味儿,心里最有底儿,这些人见怪很正常,儿子不愁个好媳妇!突然的一天,姗姗姐随马大哥进家了。马老抠没有找相面仙,一下子喊:‘这不是儿媳妇么?正是我寻找的儿媳妇啊!’街面上喊,屋脊上喊,田间地头上喊,县城十字大街喊;十分后悔了,知道这些求那些烂媒人干啥呢?相面仙干啥呢?这位叫姗姗的姑娘非常有福象啊!婚后给马老抠生下双胞胎孙子或者孙女了,马老抠高兴得美滋滋灌小酒,后来考上大学了,国家司部级干部了,另一个是企业高管了;那么个银行行长了。马老抠大大的光彩了……”这一说同学更乐了。
曾姗姗羞红了脸。推一下巧玲说:“巧玲,你可真会诌,说的有鼻子有眼的。那马老抠这儿喊那儿喊,莫不是疯了么?我不一定像你说的恁有福,但愿与马成功好下去,学着写文章,为个职员教师什么的,无风无火经营个家,对得起那份责任,对得起那份工资,不对任何人装孬耍心眼儿;闲暇时逛逛街,爬爬山,帮助公婆种种地;春天播种希望,秋天颗粒归仓,很心满意足了,一生的结局了;不希望儿女这干部那干部,为人之计端住饭碗子,平平稳稳过一生……”之后,同巧玲碰了杯,另同学碰了杯。同学同巧玲碰了杯。吃喝一阵后,男生头同学说:“该我讲了吗?我讲些什么呢?只顾听巧玲讲没有想起来。”姚蓝说:“由我们班长讲,姗姗姐随便聊一阵,讲个小故事,逗个小笑话。”
曾姗姗抚摸下眼上的伤,直率地说:“谢谢同学,我不讲什么破故事,不像巧玲一样人物塑造恁出色。只想谈感想,或者叙一叙,看得出同学都希望我与马成功好下去,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好下去,反思入校以来与马成功相处的全过程,医院里我们真是海誓山盟了;后来温珂儿送我们一对玉坠儿,想把玉上雕上字,他那个雕上‘曾’,我这个雕上‘马’,我们在玉上永恒了,谁也忘不了谁,谁也抛弃不了谁。想不到节外生枝了,刘兴拽出来红坎肩儿,严丽丽站出来作伪证……从内心讲,我喜欢马成功乐于帮助人,喜欢他一手的好文章,喜欢他挺拔的身架骨儿,喜欢他脸上时不时长出的青春痘,喜欢他的幽默与搞笑,甚至贫嘴也喜欢,说不定贫嘴节外生枝弄出段搞笑来……”
姚蓝狡黠地说:“不一定吧?我看你入校就黏住了马成功,不给我们钻空子的机会了,整日价形影不离了……”
曾姗姗赧颜说:“因为那破村史,说的像跟真的样,神不知鬼不觉话就多了些。想用那村史写出篇文章来,搞出篇传奇来。小红坎肩事件后,在反思,就那么吹了么?毕了么?上课也装着那红坎肩儿,与淼淼肯定好得没边了,瞒得我死死的,说不定偷偷去约会。由于我是班长,同学中有个好形象,不敢与他吵,只想冷淡他,观察他;确实记得去他宿舍时见过那件红坎肩儿,仓促间马成功藏过了……”
姚蓝说:“姗姗姐,一冷淡那就坏了呗。给你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杀人不过头点地,说不定给人钻了空子了。温珂儿编织马成功与谢三儿是同乡,送那么一对鸡心坠儿,谁知道温珂儿心里想的啥,忽悠到南阳你没有疑虑么?真是捞那么块石头么?难道中学里你没有初恋吗?把罪责推别人,一味错怪马成功……”
曾姗姗想了想,说:“咋说呢?初中里有个姓骆的男孩子疯狂追求我,清清瘦瘦的,一头披散的长头发,遮住瘦痩的小脸了;似乎身上没有丁点儿肉,眉毛像女人般的柳叶眉,见面儿甜甜笑,眼睛含的全是情,后来一天几回递情书,不知道哪儿搜集的那词句,把我们比山比水比宇宙,比天长比地久。那情书言词不比马成功文才次,看了想掉泪,现在想起来有点酸,有些迂腐的味道了;可那小子学习赶不上,没有一门成绩好,一塌糊涂的,字写得歪歪扭扭的,知了子爬的样;我烦他好远闻得见的香水味儿,烦他女人般的长头发。我爸妈供我上学不容易,为学业不理他的茬儿,我略少思想不坚定或许就是他的人;后来给另女孩子递情书,那女孩子照样不理他。再后来随他爸爸升官调往别地了,再没有见过他……这辈子只为马成功,不知道遇见马成功这个冤家干啥,斩不断理还乱……”曾姗姗说过想要哭。
姚蓝说:“那你还一味吃马成功的醋呢?再不对让人家讲清说明啊!这样下去或许真丢了马成功。你不看严丽丽,发痴发狂苦恋马成功;如果你与马成功没有恋情,她不会动手打你曾姗姗。说白了你为马成功当了垫背了。退一步说,姗姗姐一松嘴,马成功思想一松动,有人乘虚而入说不定马成功是严丽丽的人,或者是温珂儿的人,或者有人暗恋马成功;说不定我不要‘间谍’徐新宝,与马成功论姻缘,谈婚嫁,铺床叠被子,一个锅里搅勺子。曾大班长啊,人总是在头脑发热发胀的时候做一些傻事情,平静下来去后悔、去反思、成一生遗憾事儿;比如刘兴那天失智了,拽出来马成功那红坎肩儿,似乎很满足,似乎很得意;严丽丽头脑发胀站出来编织假话证明马成功,似是铁了心,像是结了盟,结果炒鱿鱼被留级,聪明反被聪明误,俩人是否感觉错了呢?这样做划来划不来?有多大好处呢?看来任何人都是立体的,再高尚的人也有阴暗面,你有自己的小隐私,马成功有那件红坎肩儿,按说你们谁也别说谁,那都是青春期玩家家,电影般说说笑笑也就过去了,再不理睬马成功,给你个机会你不抓,说不定就在来生了;可来生是未知数,姗姗姐应该此生抓住马成功,别让人再插手,马成功那小子哪里跑,哪里逃!”
就说得曾姗姗脸通红,一脸幸福地笑。同学齐鼓掌。巧玲同学问:“姚蓝,中学里有人恋你吗?”姚蓝说:“你想啊,像我们这样优秀的人中学咋会没人恋你呢?你那中学里没人恋你吗?没人恋她莉萍吗?想起来有人恋倒正常,没人恋那倒不正常,没人恋那就是猪不吃狗不啃的人,扔八扔没人要的人。没人恋,倒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了。”
同学都笑了,问句:“姚蓝,有那么严重吗?”
姚蓝不着调地说:“你又不是那样的人,咋会有那感觉呢?可我与曾班长都一样,谁也不理他,贵贱不搭腔,那些贱男生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要不然没有‘间谍’徐新宝的份儿了,碗里的汤喝了……”
同学爆笑了。徐新宝窘得搓脖子。“死妮子!”姚蓝的娘当然不乐意,瞥眼女儿去了那屋了。
男生头同学说:“姚蓝,该我讲了吧?”姚蓝说:“想好了你就讲。”男生头同学像莉萍同学一个样,未曾讲就想笑,慢慢喝下去半杯酒,叨那么一阵子菜。就讲了,原籍一位女同学,学习是班里的尖子生,形象像姚蓝姐一样恁出彩儿,独一无二的大校花。就说:“请想啊,好花儿总会招蜂蝶,偏有人不掂量,就是那极不像样的王老五也给她递情书。那同学就哭了,掉泪了,时不时嗷一阵,嚎一阵;不知道拒绝谁同意谁,当情书招架不住了,没有一点儿办法了,索性张三的情书也接,李四的情书也留,一下子凑够6位半打数,约至校外三棵柳,那些臭男生联想翩翩想好事儿,她武警哥哥在那儿等着呢,拧住一个撂翻一个叫他们全部站起来说:‘站好,都站好!别吊儿郎当的,就你们那熊样子,再骚扰我妹妹把你们头上全部钻上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