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5章 ;过来
大雨冲刷着山林,一匹墨黑的马儿被拴在山洞不远处,柔顺的鬃毛被雨打湿,又被它抖落。
山洞狭隘,这样一匹强健的马儿自然是只能待在山洞外淋雨了,南令和祈仕都淋了点小雨,但好在非夏日那般突如其来的暴雨,也只是稍稍淋湿了些。
“不知易笙他们怎么样了,但,这么长时间也该到山顶了,那里有驻守的士兵,应该没事。”孤男寡女,还是在此情此景下,南令觉得她必须说些什么才能转移一下注意力。
祈仕不知在想些什么,没有反应。
南令默了,其实她也有察觉到,虽然祈仕现在似乎是对她卸下了防备,可越是关系越亲近,有些顾虑便更加清晰,无法忽视。
上次祈仕醉了的时候问出的话,她没有办法给他一个合理可信的解释。
且不论祈仕会不会相信,她更没有把握自己能不能说出口。之后的两天,被易笙纠缠的时候,她自是不爽的,可其中又有几分松了口气的意味在,连她自己也不清楚。
“令儿。”
祈仕低低唤了她一声。
“我在!”南令回神,应的大声。
他浅笑,却很认真的看着她道,“过来。”
方才南令为了让自己不做出什么唐突佳人的举动,故而进了山洞后,坐的靠里,莫约有一丈远。听到这话,蹙眉,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怎、怎么了?你冷吗?”
祈仕只是看着她。
“好好好,我过去。”说着象征性的往祈仕那边微微挪了一点,“好了,你要说什么?”
“不要让我再说一遍。”祈仕笑意未减,声音却愈发温柔了。
南令立马站起来,两步走到祈仕旁边,乖乖坐下。
嘤嘤嘤,别这样,她不经吓的。
祈仕将手抬起,殷红的衣袖垂下,衬得手臂洁白如雪,手腕上一道红绳玄石尤为显眼。
南令记得这个,在国宴上她便看见过,这是祈仕从五岁开始便一直带着的,刚开始他习武不久,功力还不足以压制他的金眸,这是傅词特意寻来能助他平息体内真气的奇物。
南令蹙眉。
他这是想干什么——
运功,一道月白的真气注入那块玄石中,氤氲缭绕了片刻,便见一端松开,红绳自他腕上掉落。
祈仕拿起,意图不言而喻,“伸手。”
南令只觉得自己的呼吸沉重了几分,广袖下的手指微微蜷起。
若她伸手,便是愿意收下的意思。
可他不知,南令偏偏知道这红绳的意义非凡。
但在她思绪翻腾的时候,近乎本能的,在听到祈仕声音的那一刻,便将手伸了出去。
祈仕笑,给她带上。
南令只觉得自己简直太不是个东西了!人家都愿意不问缘由对她回以真心,可她还在扭扭捏捏不知所谓,实在是矫情的很!
正一鼓作气打算开口,却见祈仕将指尖划破,一滴殷红的血滴落上那块玄石,转瞬间,消失无踪。
一阵操作简直让南令看傻了眼,“你的手……”干嘛这样对自己!他都不疼的吗,她会心疼的!
祈仕牵着她的手,轻轻在她葱白的指尖吻了一下,破天荒的笑的眉眼弯弯,一束青丝过了这许久,也自墨色发带里脱离了出来,垂直他的肩上,魅然如妖。
“我不在乎昔日的缘由,可你既招惹了我,便一生一世只能是我的人了,这玄石可以凝神静气,一般的毒物皆无法靠近,而且,这红绳融了我的血,便再无旁人可以解开。”
声线一如既往的慵懒好听,但南令却莫名听出了一丝让她手腕一寒的意味。
“再无旁人可以解开的意思是……”
虽然他送她这么重要的东西她很开心,但,她怎么觉着这有点像是项圈的意思。
“就是,只有我能解开。或者,若想强行解下,除非连手腕也一并断去。”祈仕完全没觉得哪里不对,他要么不要,若是真心以待,那便得是彻彻底底。
不论是身,还是心都只能属于他一个人。
认定了,便不会放手。
……
病娇——!
南令的脑袋里蓦地蹦出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