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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青春疼痛

“宋悦,把地扫了。”

妈妈没有感情的话语打乱了宋悦的思路,在宋悦的认知里,妈妈应该是温柔的,而自己的妈妈和自己期待的完全相反,不仅不温柔,还很强势,宋悦在她面前,要压抑自己的一半天性,才能勉强和妈妈和平共处。

宋悦想起来外公外婆和爷爷奶奶对自己的宠爱,他们对自己的照顾无微不至。但自从妈妈初一时从外地回来的时候,由妈妈照顾自己,宋悦觉得自己的地位一下子从天堂掉到了地狱,她很怀念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的日子,她觉得安定舒适,而现在………..

就算宋悦向外婆哭诉妈妈的冷漠以及对待自己的不公,妈妈总能强势的回应外婆,并且说这是为孩子好,宋悦从来没有像这样孤立无援过,宋悦不知道妈妈是否爱自己,也不知道妈妈有没有想过,这样的教育会让孩子拥有一个怎样的青春期回忆。

初中回忆片段1:

“宋悦,你从现在开始要自己骑自行车去学校,你要学会独立自主了。”说着,给了宋悦一辆自行车。宋悦看了看那辆自行车,这辆自行车已经生锈了,宋悦想了想骑去学校,会被同学笑话的吧,有点不愿意了,可又不好意思向妈妈开口让她买新的自行车,妈妈肯定又有一大堆理由反驳回来,像什么你这么小的孩子就这么虚荣,长大后还得了啊这种理由。

宋悦不想再经受一次心灵上的折磨,就没有说话。妈妈似乎看出来宋悦的不情愿,对宋悦说“你可别嫌弃这辆自行车,这是我当年骑的,买的时候还很贵的,小小年纪不要和同学攀比,我们比不过人家。”

宋悦没有想和同学攀比,她只想和普通同学一样,拥有一辆至少看起来不破的普通自行车,以满足她青春期敏感脆弱的自尊心,可现实比她想象的更糟糕,宋悦觉得很无奈,她认为妈妈根本不了解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家里的条件也没有差到买不起一辆自行车的程度。

而自己又不能改变现状,因为现在自己的生存资源要妈妈提供,爸爸又在外地打工,宋悦突然觉得很孤独,也是在这一刻,经济独立的想法在宋悦的脑海里扎下了根,经济不独立,连最起码的自尊心都保护不了。

这是成长吧,真的很难受。

“为什么妹妹不用骑车去?”

“妹妹早上去的晚,我上班的时候可以顺便送她,或者三个人一起也行,只是你会迟到。”

“那还是我自己骑车去吧。只是我放学了想直接去外婆家。”

“也行。”

宋悦想去外婆家的原因无非是想远离冰冷的妈妈,在她看来,外婆是懂她的人。外婆可以看出自己的心事,看出自己的不开心,这是在宋悦快要绝望的时候的救命稻草,本来想不开的人,觉得生命还是有意义的。

宋悦不在乎生锈的自行车了,她觉得只要和外婆待在一起,什么样的物质条件都可以接受,她对外婆精神上的依赖足以让她忽略一切外在条件。

初中回忆片段2:

可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一次因为学校临时有事儿,宋悦回外婆家晚了,外婆骑着三轮车追到了妈妈厂里,问妈妈小悦有没有回家,妈妈很惊讶,宋悦回外婆家后,发现妈妈和外婆都在,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宋悦的直觉从来都很准。

“宋悦,你以后还是回家吧。你在这儿只会给外婆添麻烦。”

“我不要,我喜欢待在外婆家。”宋悦抗议道,但同时宋悦清楚的明白,妈妈做的决定谁也改变不了。外婆也不行。

宋悦最终回了家,宋悦想着刚刚妈妈和外婆为自己吵架的一幕,而宋悦除了哭不知道自己还能干嘛。心里五味陈杂,这局面是宋悦不想看到的,她没有一丝感觉自己很重要的骄傲感,有的只是无尽的愧疚感。那夜,宋悦没有睡着,宋悦感觉到了内心深处散发出来的凉意,明明是快要六月的天气,宋悦却浑身发抖。她觉得自己的快乐被剥夺了,她不记得她是怎么从对外婆的执念中走出来的,只知道这过程很痛苦很漫长,这是一种要把对外婆的依赖,感情抽离出来的过程。

从回忆里出来后,宋悦想了想赵宇,她好奇,赵宇的家庭环境会是什么样呢?会和爸爸妈妈有一个怎样的相处模式呢?宋悦描绘着,赵宇可能会有一个温柔的妈妈,一个爱孩子又顾家的爸爸,他这样的性格,应该是在一个氛围很舒适快乐的家庭里成长起来的吧。

“宋悦,你表妹来啦。”是妈妈惊喜的声音。

“姑妈,表妹。”宋悦礼貌的打了声招呼。

宋悦出了房门,看到了表妹,表妹是一个性格温柔,很好相处的人,宋悦很喜欢和她一起玩耍。但自己和始终和表妹是有距离的,在吃穿用度方面,表妹的物质条件比宋悦优越。以至于敏感的宋悦能够感知到周围人对表妹的态度,会更热情一些,这也是现实。

“宋悦,大学还习惯吗?”姑妈关心的问宋悦。

“还习惯的。”

“有人追你吗?”

“没有啊。”宋悦为了避免被盘问,就干脆说没有。

“啊,那你也太失败了吧,你好好打扮打扮呀,都上大学了,看见有合适的先谈起来,以后找个好老公,就好啦。”

宋悦礼貌的笑了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是姑妈的观念,她觉得女生最要紧的是找一个归宿。但看到了爷爷奶奶以及爸爸妈妈的婚姻,爷爷对奶奶的家暴,爸爸对妈妈的漠不关心,从而造成了宋悦从妈妈身上感觉到最多的,就是冷漠这一情况。这让宋悦对婚姻充满了恐惧。她潜意识觉得,一个女生的未来只能寄托在自己的身上。

不得不说,姑妈的婚姻是成功的,所以她对婚姻是乐观的。表妹的观念受姑妈影响,也会这样。而宋悦则不同,她对婚姻是悲观的态度,这是姑妈无法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