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无人生还
三天后。
姜家村里来了一辆车。
四个人下了车,木月看着这个安静的不像话的村子,疑惑道:“这村子怎么这么安静,大白天的看不到一个人。”
舒清抬头,天上正午的太阳,晃得人眼花,接着过话,“而且正中午的,没有一点烟火气。”
四个人都发现似乎有点不对劲,虽然他们来之前调查过这里,但得到的消息也就只有传统古老几个字,再没有更多的介绍。
“我们分开去看看,小月你和石头一起,大家都小心点。”司马晖看这眼前这个不同寻常安静的村子,对三人嘱咐道。
“好。”
四个人分散往三个方向走去。
司马晖一个人走到一间在普通不过的平房,慢慢的顺着台阶走到了门前。
手覆上半掩着的门。
手微不可见的一顿后,司马晖推开了门。
房间里地上躺着两个人,看打扮,似乎是村子里一对普通的夫妇。
他走进房间,刚下蹲下想查看清楚两人的状况,就感觉到脑后一阵风。
司马晖迅速的往旁边一躲,就看见一个凳子砸在了地上。
他还没来的急回头看,紧接着一个扫堂腿就往自己的胸口踢过来,司马晖用手一挡直接把脚抓在手里,紧接着身体一低,抓着那个人的另外一只腿一扯,对方直接就被扯倒在了地上,他趁对方想要起来的时候,又顺势擒住了两只手,单腿压在来人的脊背上,重新把人压回了地上。
司马晖看着手下的女人,正打算问什么,就听见木月惊慌的声音,“晖哥,整个村子。。。。”木月跑进房间才发现司马晖手下还抓着一个人。
木月看着眼前这个场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剩下的话也断在了口里,和后面紧跟着进来的舒清石磊三个人面面相觑。
阐宓坐在窗沿上,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揉着手腕。另一边的桌边,司马晖手里拿着杯水,若有所思的看着手里的杯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靠在墙边的木月好奇的盯着阐宓看,又觉得不好意思太直白,看一会就低头然后又忍不住盯着看。
石头一进门看见的就是这么一个诡异的气氛。
“晖哥”石头看着这房里的几个人,走到桌边,在司马晖旁边坐下,倒了杯水,“我已经把那两具尸体都暂时放在房间的床上了。”
闻言,靠在窗口的阐宓眼睛也不可察觉的动了一下。
司马晖朝着舒清看了眼,他没看过其他几户人家的情况,舒清比起石头和木月都更加能注意到一些不起眼的细节。
舒清脸上也是一片凝重:“我和小月还有石头又把整个村子都找了一遍,没有找到其他人,几乎每户人家都。。。”停顿了一下,才继续开口“我看了几具尸体,每具尸体的死亡原因,以及死状几乎没有相同点,有被掐死的,有一刀致命的,也有被刀砍了十几刀,最后流血而死的。”
说到这里舒清也有了那么一丝的不忍,村里几十口人啊,上至六七十岁的老人,下至还在襁褓里的婴儿,无一幸免。
“死亡时间大概是前天下午五点到七点左右。我看见。。好几户人家都在准备饭菜。”说到最后声音不由的轻了下去。
最后整间房间都安静了下来。
“太恶毒了,谁这么心狠手辣啊,整个村子几乎一个活口都没有。”木月年纪不大,再加加上叔叔对她保护的很好,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情,全村几十口人几乎都是惨死,至今她眼前还还是那个死在襁褓里的婴儿,活生生被闷死,那样躺在那里,没有血色的脸,就像一个瓷娃娃。
“你是村民?”
听到司马晖突然开口,几个人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坐在窗边的人。
阐宓把视线从窗外收回,转过头看见这么多人的注视,愣了那么一秒,“不是。”
司马晖探究的看着这个突然出现陌生女人,“那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阐宓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看着他的眼睛问了句:“你是警察吗?”
司马晖皱眉:“我只是确认我们的安全。”没有人希望和一个杀人狂魔待在一个屋檐下。
阐宓却仍是没有想回答他这个问题,“你觉得我一个弱女子可以做到屠村?我和他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这么做?而且你也说了他们昨天就已经都死了,到现在已经过去12个小时了,我为什么还要在这里等你们来暴露自己?”
司马晖没想到这个表面上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姑娘,说起话来这么犀利。
虽然他不承认弱女子这一点,但是后面一点却是是事实。
但是实际上这最后一点也禁不起推敲,姜家村离附近的村子最近的也要七八公里,而且因为姜家村落后还有不能说的一些原因,可以说是与世隔绝,会来这里的人更是寥寥无几。
阐宓说完空气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其实要是放在平时,阐宓是不会说这种话,但是她今天的心情确实是不好,她查了十几年才查到姜家村和偕山上那个墓的关系,结果就在她来的前一天整个村子都死绝了,线索又断了,这让她心情持续的保持在低水平。
感觉到自己心里的浮躁和戾气,阐宓默默吐了口气,拿起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平静了一下心情才开口:“你们之前不也说了,他们不只是死亡原因不一样,甚至是致死凶器也是不一样的,我看过凶器都是他们自己家里原本就有的最常见的东西。”
舒清听了阐宓的说法,似乎想到了什么,和司马晖对看一眼后,往外走了出去。
司马晖看着仍是一脸懵懂的石磊和木月,“如果你是凶手会每到一户人家就换个凶器,换一种杀人方法吗?”
“可能凶手不止一个人啊,每个人的杀人手段不一样,也是可能的啊。”木月想到另外一种可能。
“你们知道这个村子为什么现在还是没电没网吗?”阐宓看着旁边的油灯说道。
木月不知道为什么又突然提起没电没网的事儿了。
司马晖若有所思,一个没有电没有网的村子一些偏远的地方并不稀奇,但是在偕城却是可以说难得一见了。
“一个没电没网的村子,偕山又不是什么旅游景点,附近的村子离这里又远。”阐宓话说到一半,被司马晖接过了去。
“一个守旧的村落,几乎没有外人打扰的地方,如果一下子来很多陌生人,村民怎么会没有一点警惕心?”
空气又陷入了沉默。
阐宓刚想拿起杯子却是一晃神的功夫。
“呼。呼。。”就看见舒清从门外跑了进来,撑着桌子大口喘气,一把拿起刚刚阐宓倒的水杯,咕嘟咕嘟的一口气喝了下去。
“舒清,你怎么了。慢点喝。”木月看他像是有了什么发现的样子。
舒清缓了一会,才开口:“你们知道我发现什么了吗?”
“那些村民,是自相残杀的。”舒清一脸的凝重,看向司马晖,“我对比了那几具被掐死的尸体,脖子上的指印都能和他们旁边的尸体的指印对得上,再加上之前,这个。”他看向阐宓,一时之间找不到称呼来称呼她。
“阐宓。”
“哦,阐小姐。再加上阐小姐之前说的,的确凶器都是每家每户随手可见的,跟像是每个人都在做自己的事的时候,突然拿起手边的东西朝身边人砍过去,或是被砍。”
“这,不,不会吧。”木月被这个结论惊的说不出话,直直地看着舒清,“怎么可能啊。”
就连平时难得开口的石磊都不敢相信:“舒清,不是你弄错了吧,这可不是一户人家,可是整整一个村啊,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都。。。就是自相残杀也得有理由,什么理由能让几百号人一起动手?”
“蔡东藩的《清史演义》第一回里有云:“原来长白山东南有一大野,名叫鄂谟辉,野中有一村落,约数十百家,这数十百家内,只分三姓,习成强悍,专喜械斗,因此自相残杀,连岁不休。”整个村自相残杀也不是没有过。”舒清扶了扶眼镜,冷静地反驳道。
木月并不赞成舒清的看法:“你也说是“习成强悍,专喜械斗”,这个村子很明显老弱妇孺,根本没有你说的那种民风强悍的说法啊。而且就算是和你那什么演义里说的一样,他们肯定不会自相残杀到灭村的地步啊。”
舒清被木月一噎,也想不出能反驳的话,“晖哥,你觉得呢?”
“找不到理由,那就是没有理由。”
司马晖想了想,“你们说过,村民死的状态和地点,都是各自在做自己事的时候,有准备饭菜,有正在床上休息的,各自都在做自己的事,事发是突然的,就像。。”他换了一个比较直接的词,”就像突然中了邪一样。”
“中邪?”阐宓心里却是若有所思,虽然不是中邪但却也是差不多。
她朝司马晖看了一眼,却无意中看到了他手里的水杯,又想到刚才的那种熟悉的感觉,神情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