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奇剑峰张仲传奇艺 醉仙阁萱凝逢醉侠
叶灵和白萱凝怀在随后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一宿。次日一大早,他们便马不停蹄地朝着奇剑峰进发。一路上,山川连绵起伏,云雾在山间缭绕,如轻纱般飘逸;溪流蜿蜒曲折,清澈的溪水潺潺流淌,奏响悦耳的乐章。可两人满心满眼皆是寻师的迫切,这般如诗如画的景致,在他们眼中竟似过眼云烟,全然引不起丝毫兴致。
远远望去,那奇剑峰宛如一柄直插云霄的绝世宝剑,孤傲而又威严。山峰高耸入云,山壁陡峭险峻,在缥缈云雾的笼罩下,若隐若现,散发着神秘而又令人敬畏的气息。历经漫长而艰辛的多日跋涉,他们终于抵达奇剑峰山脚。抬眸望去,一条狭窄逼仄、蜿蜒曲折的小径,在茂密幽深的山林间若隐若现,仿佛一条随时可能消失的细线。
看着这高耸入云的山峰,叶灵神色凝重,他担心白萱凝师傅撑得住,随后转过头,目光坚定且饱含鼓励地看向白萱凝,声音低沉却有力:“怎么样,要不要休息一会?”白萱凝笑道:“这才到哪儿。我都不累,你就累了。”叶灵也笑了,说道:“我这不是怕白大小姐身体受不了么。”。白萱凝以一种不屑的目光看了看叶灵,就朝着山顶走去,叶灵随后紧跟。
山路崎岖坎坷,布满了尖锐的石块与丛生的荆棘,每迈出一步,都仿佛要耗尽全身的力气。时而陡峭得近乎垂直,让人望而生畏;时而被滚落的山石阻断,需要小心翼翼地攀爬而过。但叶灵与白萱凝凭借着深厚雄浑的内力、精湛绝伦的轻功,在山林间辗转腾挪,如灵动的飞鸟,轻盈地掠过。
就在他们精疲力竭、几乎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前方豁然出现了一座古朴典雅的小院。小院四周,翠竹环绕,修长的翠竹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轻声诉说着岁月的故事。叶灵心中猛地一动,脚步不自觉地加快,快步上前,抬手敲响了院门。
不多时,听见里面有人走动,这时候门缓缓打开,一位白发苍苍却精神矍铄的老者出现在眼前。老者身形挺拔,眼神中透着睿智与温和,但是只有一只右臂,正是他们苦苦寻觅的师傅独臂乞丐张仲。
“师傅!”叶灵激动得声音都微微颤抖,眼眶瞬间湿润,眼中满是久别重逢的欣喜与深深的敬意。
张仲看着眼前叶灵,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那笑容里饱含着关爱与骄傲。他的目光随后转向白萱凝,微微点头示意,温和地说道:“这位姑娘是?。”
白萱凝连忙恭敬地行礼,声音清脆悦耳:“晚辈白萱凝,见过前辈。此次贸然前来,叨扰前辈了。”
师徒三人走进小院,院内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花草,散发着淡淡的芬芳。张仲亲自为他们准备了茶水,三人围坐在石桌旁,叶灵开始讲述江湖中发生的种种惊心动魄之事。从自己如何成为杀人凶手、到中毒、然后结识白萱凝一直到与夜魂分喝酒的所有事情都讲了一遍,桩桩件件,叶灵都详尽地描述。
之后,张仲对叶灵说道:“明天早上在后山等我。”叶灵不明所以,但是不敢违逆。
次日早晨,叶灵就跑去后山,发现师傅已经在等他了。叶灵不好意思的说道:“弟子来迟了,王师傅责罚。”张仲道:“一大早你忍心让我一个老头在这儿长时间等你么?”叶灵羞愧的说道:“弟子因为许久没有睡过这儿的床板了,昨天回来那种熟悉的感觉让我很难入眠,以至于今天迟到,师傅受罪,弟子不会再有下次了。”张仲无奈的说道:“终究是我对你要求太松了。你明天早上再来吧,你要是每天都因为各种原因起不来,师傅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叶灵道:“师傅放心,明早绝不会迟到。”第三日天还没有亮,叶灵便起床跑到后山等着师傅。
不多时,张仲徐步走来。看见叶灵,他很欣慰,说道:“你可知我让你来这里的用意。”叶灵道:“以我猜测,莫不是师傅要传授弟子一些心法或者武艺啥的。”张仲笑道:“你猜的也不错,我今天再传授一套剑法,叫清风幻影剑,剑法的精髓在于以快如闪电的速度制敌,剑招恰似清风拂面,轻柔却又暗藏凌厉杀机;又仿若幻影般飘忽不定,让对手难以捉摸。”。
叶灵问道:“那师傅为什么不早些传授弟子呢?”张仲道:“前面你还缺少江湖历练,初入江湖难免心浮气躁,而这套剑法以凌厉迅猛为主,以你当时的情况,我不晓得你能不能驾驭这套剑法。现在你经历了这些事,也是时候了。”叶灵白鞋师傅。随后,叶灵看着张仲一招一式的变化动作。只见他身形灵动,剑随心动,每一剑刺出、挥舞,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与精妙绝伦的技巧,空气中似乎都回荡着剑刃划破空气的尖锐声响。
“看好了,这第一式‘清风乍起’,需以轻盈灵动的身法起势,剑出之时,要如微风轻轻拂过,看似轻柔无力,实则在那轻柔之中,暗藏致命杀机。”张仲一边全神贯注地演示,一边耐心细致地讲解。
叶灵目不转睛地盯着师傅的每一个动作,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心中默默将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发力点都牢记于心。随后,他拿起自己的长剑,深吸一口气,开始模仿师傅的剑招。然而,万事开头难,一开始他总是不得要领,剑招显得生硬而笨拙,速度也远远跟不上师傅的演示。
张仲在一旁不急不躁,耐心地指导:“你此刻的力道太过刚猛、生硬了,这剑法讲究的是巧劲与速度的完美结合。来,静下心来,放空思绪,放松身体,去感受清风的流动,让剑与你的身体、你的气息融为一体,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
在师傅苦口婆心、不厌其烦的悉心指导下,叶灵不断调整自己的姿势、发力方式与呼吸节奏。一次又一次,他重复着同样的动作,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顺着脸颊不断滑落,滴在脚下的土地上。经过无数次的练习,他终于逐渐掌握了第一式的精髓,出剑时,剑刃带起的风声,已有了几分清风的韵味。
接下来的日子里,叶灵仿佛着了魔一般,全身心地投入到剑法的修炼中。每天,他总是在晨曦微露时就起身,在后山迎着朝阳开始练习,一直练到夕阳西下,暮色笼罩大地。白萱凝则在一旁默默地支持着叶灵,每日精心为他准备饭菜,在他疲惫不堪时,及时递上一杯热气腾腾、散发着清香的热茶。闲暇之余,白萱凝也会在小院周围悠然漫步,欣赏奇剑峰的秀丽美景,感受大自然的宁静与美好。
随着时间的悄然流逝,叶灵对“清风幻影剑”的掌握愈发熟练。剑招愈发凌厉迅猛,速度快得让人眼花缭乱,每一次出剑,都仿佛带着呼啸的风声。他的武功有了质的飞跃,显著提升,逐渐突破了之前一直难以逾越的瓶颈。
在一个月色如水、静谧美好的夜晚,月光如同银纱般洒在大地上。叶灵和白萱凝手牵着手,漫步在小院后的竹林中。月光透过茂密竹叶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陆离的光影。两人的身影在光影中若隐若现,宛如一对从画中走出的璧人,画面唯美而又浪漫。
白萱凝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深情地凝视着叶灵,眼中满是温柔与期待:“叶灵,经过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我想你应该早已明白我的心意。白家只剩我孤零零一人,想当初,我们百家在江湖也是威名赫赫,江湖人见了我父亲鬼王太岁,多少也得给点面子,但是如今却早已成为一堆黄土。所以我想重新振兴白家,好让江湖人都知道,白家并没有消失,白家能够和以前一样,威震武林。但是以我自己肯定办不到,我希望你能帮我,我不能让白家的荣耀就此湮灭。”
叶灵轻轻握住白萱凝的手,目光中充满了柔情蜜意,可更多的是深深的担忧与不安:“萱凝,我完全理解你的心情,也明白你心中这份沉甸甸的责任,其实你们家的灾难,与我也有很大的关系,我也不想你们白家在江湖上消失。但是你知道吗,江湖实在是太过险恶,到处都隐藏着未知的危险与阴谋。我不愿让你再卷入这些血腥纷争之中,我只希望你能远离江湖的是是非非,去过平凡安宁、快乐无忧的生活。哪怕让我放弃江湖上的一切,陪你去过普通人的日子,我也毫不犹豫、心甘情愿。”
白萱凝轻轻挣脱了叶灵的手,眼中闪过一丝倔强与坚定:“叶灵,你根本不了解我。白府对我而言,远不止是一座冰冷的府邸,它承载着我家族数代人的荣耀与记忆,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我怎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就此没落、消逝。当我有能力为我们家做些什么的时候,为什么要选择退缩、逃避呢?”
叶灵焦急地向前一步,试图再次握住白萱凝的手,却被她侧身躲开:“萱凝,你真的不懂。江湖绝非你想象的那般简单。即便你身怀武功,可江湖中高手如云,阴险狡诈之徒更是数不胜数,你会面临无数难以预料的危险。我不能让你去冒险,我发过誓,要用我的一生来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一丝伤害。”
“保护我?你不让我去做真正想做的事,这就是你所谓的保护我吗?”白萱凝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哽咽与委屈,“我一直以为,你是最懂我的人,会毫无保留地理解我、支持我,没想到,你也和其他人一样,想把我困在一个狭小、无趣的世界里,让我放弃自己的梦想。”
两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气氛变得紧张而压抑,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一般。最后,白萱凝转身,快步离开,只留下叶灵独自呆立在竹林中,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无奈、痛苦与懊悔。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在小院时,叶灵从睡梦中醒来,前往后山练剑,本来白萱凝会在一旁默默看着他的,但是今天却没有看到白萱凝。他突然想起昨晚的对话,感觉有蹊跷。于是放弃了练剑,马上来到白萱凝的房间,只看看冰冷的床铺和空无一人的房间。在床上放着一封信,叶灵打开看,只见上面写着:不管谁懂不懂谁都无可厚非,或许我们走在一起就原本与理想相悖,你的潇洒我学不会,我的心依然会去追逐盛放的花蕾,直到,秋叶满地,花瓣成堆,那时候,或许看到你的背影,我才会流泪。
叶灵拿着字条,呆立在原地,久久无法动弹。他心中懊悔不已,深知自己昨晚的话或许深深伤害了白萱凝。可他的初衷,只是出于对她深深的爱与担忧,想要保护她免受江湖的伤害。如今白萱凝不辞而别,他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是否安全,心中的担忧如潮水般汹涌澎湃。
白萱凝离开奇剑峰后,心情低落到了极点。她独自一人,漫无目的地在山间小路上走着。天空阴沉沉的,仿佛也在为她的悲伤而难过。她的脚步沉重而缓慢,每一步都仿佛带着无尽的痛苦与迷茫。
不知走了多久,她来到了一个小镇。此时正值中午,烈日高悬,阳光炽热得仿佛要将大地烤焦。白萱凝感到又饥又渴,喉咙干渴得几乎要冒烟。她拖着疲惫的身躯,缓缓前行,忽然看到街边有一家名为“醉仙阁”的酒馆。酒馆的招牌在微风中轻轻晃动,仿佛在向她招手。
白萱凝走进酒馆,酒馆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白萱凝找了个昏暗的角落坐下,点了几个小菜和一壶酒。她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流下,却无法驱散她心中的忧愁与烦闷。那些烦恼如同顽固的藤蔓,紧紧缠绕在她的心头,挥之不去。白萱凝仔细想着和叶灵的过往,上次去拜神峰叶灵一保护自己安全为由拒绝了与自己同行,这次又是这样,在白萱凝心里,叶灵好像一直都在把他当成一个负担,一个累赘。处处都是为了自己的安全,但是处处却都在伤害着自己。她越想越伤心,忍不住哭了起来。
这时候。只见她对面不远处桌子上的一个人走了过来,问道:“看姑娘如此伤心,不知有何事需要帮助。”白萱凝没有理那个人,而是拿起酒杯虚空一碰,说:“干杯。”一饮而尽。那个人笑了,说道:“好啊,那在下就陪姑娘和几杯。”说着叫店小二上好酒。小二拿来了一壶酒,那个人又让拿了一壶,又让拿了两个大碗,对白萱凝道:“看姑娘如此,肯定有不少心事。若要借酒消愁,你的小杯难以尽兴,还不如用大碗来得好。”说着到了两大碗,端起一晚说道:“我先干为敬。”就喝了下去。白萱凝被那个人有点吓得清醒了,转身想走,那个人道:“姑娘如此出去,恐怕解不开心结啊。来,干了这一晚。”白萱凝本来就心情不好,再加上他这么一说,端起酒碗就往嘴里送。谁知道又被那个人拦住,说道:“姑娘家,喝这么多对身体不好。心事你倒是可以说出来,或许心情会好一点。”酒精的麻醉,加上那个人的关怀,白萱凝将所有的事对那人说了一遍。
只听见那个人大笑道:“这有何难。”不能信一愣,追问道:“你能帮我么。”那个人道:“承蒙姑娘不嫌弃,愿意效劳。”白萱凝问:“可是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那个人道:“我叫秦余,因为酒量好一点,所以被江湖上称为醉侠。”白萱凝仔细想这个“醉侠”这个名字,父亲以前好像提过,但是现在记不起来了,白萱凝重新看这个人叫秦余的人:大约二十四五年纪,一身灰色长袍,面相还算英俊,眼神中带着刚毅。
不多时,秦余说道:“既然想重振白府,那就先从武林大会开始。”